义镇(三)-《就差说我是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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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河想了下:“具体父母那里一直瞒着,不过我多少能感觉出来,合作的生意伙伴跑了,联系好的企业突然撤资……总之挺倒霉的,那段时间投资什么都不景气。”

    他本来就很敏锐,眯着眼问:“莫非所谓的破产另有隐情?”

    白蝉面不改色:“我在想是不是你父母得罪了人,被从中作梗,那个绷带男一开始就像冲你来的。”

    完美的逻辑,让祈天河刚生出一点的怀疑消散,转而回忆家里商业上的伙伴。

    白蝉没有告诉他真相,一来也不能完全肯定对方的身份,再者倘若真是父子,绷带男的装扮足够说明一些问题:暂时没心情搞什么苦情相认。

    “不对,被带偏了。”祈天河清清嗓子:“你还没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白蝉:“他送了我一场生化危机。”

    “……”认真的么?

    确定没看出开玩笑的意思,祈天河啧啧道:“看来这人是个实打实的神经病,委屈你了。”

    白蝉一不留神被茶呛到。

    一顿饭吃完,太阳快要落山。

    白蝉当真用了金链子结账,在老板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施施然离开。

    祈天河站在街头略微惆怅:“特殊支线到现在都没触发。”

    幸运增幅券他还随身带着。

    白蝉:“副本探索度至少到50%,特殊支线才会自动出现……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还不够多。”

    才说了两句话,天边投下一片温暖的橙黄色,预示黄昏的彻底到来。

    “羽毛……”经历过几回,祈天河已经能用绝对的平常心对待,他看向不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它更中意我们中的哪一位?”

    羽毛轻飘飘落下。

    祈天河:“哦,是我。”

    正面浮着红色的字迹:朱兆鱼。

    一出天道好轮回的现实写照。

    羽毛可以转手,祈天河着实没兴趣互飙飞刀,在信鸟雕塑旁找到朱殊瑟姐弟:“做个交换,我把羽毛给你,得到的线索共享。”

    朱殊瑟摇头。

    祈天河没料到她会拒绝。

    “这东西映射内心的真实,我当然希望他能得到线索,但抗拒不了潜意识。”

    一旁的朱兆鱼愣了下:“啥个意思?”

    朱殊瑟:“我一向的宗旨是希望你得到足够的锻炼,这才是真实。”

    “……”

    “别这么看我,”朱殊瑟冷声道:“我又没办法自我催眠。”

    “那护心镜……”

    “有了装备方便磨炼,所以我一直想给你凑够一套防护道具。”

    谈判破裂,朱殊瑟要带着朱兆鱼回去,后者不太乐意,一路嘟囔着:“我今天黄昏前没回去,估计屋主连杀了我的心都有。”

    望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祈天河怔了下:“她竟然都没问我要羽毛。”

    白蝉:“如果你没出现,她或许还会忧心。”

    祈天河立时明白:“一收到东西就来,说明我心中没因为那晚的天外一刀产生恨意。”

    白蝉点头:“所以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你最想给朱兆鱼的东西是什么?”

    祈天河陷入沉思,摇头,表示没什么想给的。

    他从不白给。

    白蝉:“这样,晚上我去你那里。”

    路过柳天明借住的人家时,祈天河特地上门和屋主交流一番,得知对方还没回来,街道上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不禁开始怀疑柳天明还没从镇长家里离开。

    祈天河:“过去看一眼?”

    白蝉没意见。

    镇长家的窗户任何时候都是紧锁的,白蝉敲开门,闷热带着淡淡腥味的空气飘出来。

    先前祈天河来得时候好歹开着个电风扇,现在电风扇不工作,镇长夫妇身上都带着股奇怪的味道。

    “你这居住环境也太差了。”祈天河有些同情。

    白蝉轻轻揪了下宽松的t恤边缘,似乎在暗示这里把他饿瘦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煮个汤,里面全是羽毛,我还得出门问别人要点食物吃。”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饭桌中间摆着一个大盆,表面泛着一层油,最上面飘着碎菜叶,祈天河用放在里面的勺子轻轻一搅,全是细碎的羽毛。

    镇长很不满白蝉的抱怨,稀疏的头发差点没立起来:“这是吉果汤,灾年可救过不少人命。”

    这句话掺杂着多少水分,祈天河觉得差不多就像这碰名不副实的汤。

    镇长望着祈天河:“既然来了,就一起喝吧。”

    祈天河不领情,左顾右盼:“我朋友刚来过,他走了么?”

    “没有。”镇长笑眯眯说:“他好像对我家地窖挺感兴趣的,主动提出要去参观。”

    见祈天河不说话,镇长边盛汤边问:“怎么,你也想去看看?”

    “当然。”白蝉走过来替祈天河回答。

    “跟我来。”镇长妻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拿着个手电筒,领他们从后门出去。

    离菜园不远的地方,建有一个椭圆形深坑,初步估算约有四五米深,没修石阶,下去只能依靠侧面悬挂着的梯|子。

    “就是这里。”镇长妻子把手电筒交给他们,看似好心地提醒一句:“别摔着了。”

    她站在边缘,好像要亲眼看这两人下去。

    防止镇长妻子在下挂梯的过程中做手脚,白蝉让祈天河先去,然后在镇长妻子冰冷的目光中下到一半,直接跳了下去。

    “走吧。”地窖没灯,白蝉打开手电筒。

    祈天河:“但愿出来时她不会提刀在出口等着。”

    “只要没丧心病狂到扔块巨石下来堵路,都不是大问题。”

    两边放着很多缸子,祈天河打开一个,浓浓的泡菜味扑面而来,他连忙盖起来:“堵路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不想要这些菜了。”

    当年饥荒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往里面走还能看到不少囤得菜。

    祈天河突然停步,前方柳天明正趴在一个大缸子前,双手牢牢抓住两边,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在专注看什么,祈天河叫了一声他都没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白蝉把手电交给祈天河,掌心跳动着的火焰忽明忽暗:“我去看看。”

    缸子里蹲着个浑身浮肿的小孩,没有血色的脸一直仰着,鼻子和嘴巴都已经泡烂了。白蝉瞥了一眼,不太了解:“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这么出神。”

    说完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缸里。

    水面有了波纹,小孩生气地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想要把白蝉拉入缸,可惜后者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早就退出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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