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陆景堂对满脸担心的家人说:“我带年哥儿去拜见侯爷,你们先去吧。” 景年牵着阿兄的手,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往三楼走,楼梯有些高,他腿短,爬起来费劲。 但是景年可是要保护阿兄的,让阿兄抱着多不像话,憋着一口气往上爬。 到了三楼,跟楼下又不一样,廊两侧站了许多人,景年看见好些个跟刚才两个女孩子穿一样衣裳的小女娘,眼睛都看花了。 景年听见小姐姐喊那个带他们来的男人“云总管”,他想,原来是个总管,总管他晓得的,忠爷爷就是先生家的总管。 行至右侧走廊深处,云总管对陆景堂说:“就快到了,侯……” 一声巨响淹没了他后面的话,景年看见他们前面第一间屋子,房门猛地打开,两扇门板因为受力太重,砸在两侧,又弹了回去,年久失修的门板坏了一半,半敞着关不上了。 一个褐衣男人从屋里滚了出来,摔在走廊上,然后迅速爬起来又走进去,门边站着的丫鬟立刻掩上房门。 紧接着,未曾关紧的房间里,隐约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男人的斥骂声,惊呼声,不一而足。 陆景堂垂眸敛目,虚虚拢住景年耳朵,做出不看不听的姿态。 云总管也没进去,若无其事地说:“侯爷临时有事,陆公子请稍待片刻。” 陆景堂微微点头,没有出声。 没一会儿,那两扇倒霉的门又被重重掀开,里头鱼贯走出一行人。 陆景堂微微侧身,将幼弟挡在身后。 景年缩在阿兄身后,歪了歪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往外看。 那一行人走得极快,最前头的是个锦衣小郎,跟他三哥差不多高,脸上……半边脸似乎挡着什么…… 还没看看清楚脸,陆景堂发现了幼弟的小动作,手挪到身后轻轻推了推,景年乖乖缩了回去。 一行人从他们跟前过,脚步停都没停,景年不敢再探头,余光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小郎君抬脚时坠在鞋子上的乳白色珠子。 圆溜溜的,比四郎给他找的打弹弓的圆石子还大,不晓得是什么好玩意儿,竟要坠在鞋子上。 “走吧。”云总管说了一声,陆景堂这才牵着景年的手继续往前。 他们进的就是刚才那一行人出来的屋子,景年一进去,先看见的是跪在屋里的褐衣男人,他脖子上有一个伤口,还在淌血。 景年吓得往陆景堂腿边靠了靠,一直流血,不用管吗?会死人的。 村里狗娃的娘就是流血流死的,他跟景年说,他阿娘一直流血,止都止不住,后来就死了。 云总管正在跟坐在上首的男子说话,陆景堂牵着景年走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坐下,继续说客套话。 这些话对于景年来说,云里雾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忍不住地往那褐衣男子身上看,担心他就这么流血流死了。 “……走进些,让我好好看看。” 景年肩膀被陆景堂轻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锦乡侯面前。 与景年想象的不一样,景乡侯并不是个面目可憎的人,恰恰相反,他生得十分俊气,凤眼含笑,待景年万分和气的模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