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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瑶兄弟三人嘀咕了半晌,半晌也没想通缘由,最后夏弥生道:
“怕不是哄我们的?”
钟瑶则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可能,赵大人是这样一个强大的驭鬼者,哄我们三个有什么好处?”他说道:
“我在万安县呆了一段时间,感觉厉鬼复苏的情况好了很多——”他说到这里,眼珠一转:
“不走就不走,反正急的不是我们,他丁大同有本事来万安县抓人啊。”
余平有些担忧:
“就是魂命册——”
钟瑶冷笑一声:
“管逑这么多,人死鸡朝天,反正与鬼打交道,哪有不死的。”
“大哥说得对!”
夏弥生附和:
“死哪不是死?大哥命大,鬼胎案没死在昌平郡,死万安县也是一样的。”
“别胡说!”余平哭笑不得,又觉得这小子嘴上没把门儿,连忙喝斥了一声。
好在钟瑶知道他性格,没有与他计较。
几人心中虽说不安,但对这样的情况却无可奈何,只好强忍心中焦虑,时而彼此打趣,时间便又过去了两天。
眼见已经11月底了,这会儿就是再出发也晚了。
到了傍晚,万安县已经搭建了大半的江边码头突然有人看到了远处来了几艘大船。
万安县江面已经久不见来客了,一见有船影来,码头顿时炸开了锅。
……
等消息传回镇魔司时,所有人都知道已经出外了许久的郑河回来了!
郑河这一次外出购买木材等物,总共带回了五艘大船,船上东西堆满了。
他一回万安县,便带了几个同行的商人快马加鞭赶回了镇魔司。
庞知县也闻讯赶来,等郑河领了人回到司府衙门时,所有人已经等在了府内大厅之中。
钟瑶三人也听说了郑河回归的消息,也跟着出现在大厅看热闹。
郑河一进大厅,赵福生等人还没说话,钟瑶三人便面露惊色。
早前郑河卸任时曾前往过昌平郡一次,那时兄弟三人也见过他的。
在三兄弟眼里,当时的郑河已经处于厉鬼复苏的边沿——他的脸色很僵,呈现出一种腊黄色,铜钱大的黑褐色鬼斑几乎布满了他的脸,使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死人似的。
那会儿的他死煞之气很浓,肚腹像怀胎的妇人高高耸起,就是隔着衣裳,与他打照面的人都能感应到他衣裳下有一双鬼眼在盯着他面前的人看。
总而言之,就是与当时郑河见过面的人事后都几乎接连做了好几夜的恶梦。
可此时钟瑶三人再见郑河时,他却与上回见面截然不同。
他脸上的鬼斑印已经淡了很多,肤色虽白,却不是以前那种黄纸似的颜色,他的眼神竟也多了些灵动,不再是僵硬死板的模样了。
最重要的,是他高高耸起的肚腹平坦下去了。
那种与他面对面说话时,仿佛被厉鬼窥探的感觉也全然消失了。
从他与钟瑶三兄弟在昌平郡见面至今不到半年时间,郑河整个人的状态像是大变样了。
“大哥——”
余平性格还算稳重,很少有失态的时候,此时一见郑河,却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声。
他的喊声一起,顿时引起了郑河的注意,他扭过头来,看到了钟瑶三人时,先是愣了一愣,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半晌后,他认出了钟瑶三人,有些迟疑道:
“你们是昌平郡府的人?”
“是——”
钟瑶点头:
“上回郑副令去昌平郡时见过。”
郑河也想起来了。
但他与这兄弟三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如今大家份属不同的令司,此时只略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赵福生,兴奋的行了一礼:
“大人,我回来了。”
“此行我幸不辱命,完成了大人嘱托。”因有昌平郡三个‘外人’在,郑河也没在此时详细的说去益州的经过,只大略提了一下他此行出发顺利。
因他在驭鬼之前是商人,对做买卖本身也算在行,因此到了益州后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领着古建生私下打听了几天益州当地出产木材的几位商人,心中有了一定的了解后才出手。
买木材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顺利。
郑河是驭鬼者,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偷奸耍滑,谈下的价格也比庞清早前估算的低,最终带出去的钱剩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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