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8章我来发-《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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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在人生当中,总是避免不了会被问及一个问题。

    你是谁?

    亦或我是谁?

    除了某些特别操蛋的时候,某些弱势群体要求刁民证明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妈是你妈等等奇葩的情况除外,在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会有那么恍惚一下……

    因为这个问题意味着是确定身份,而一个人的身份,往往就跟其立场,政治地位等等社会属性相关。

    当然,对于贱民来说,也就只剩下一个名字了。

    要不然也不会见到后世某些封建官吏被刁民问及『你是谁』的时候,勃然大怒慨然有声,『某代表了大明,代表了东厂警告你……』

    因为这些封建官吏都不会说自己的名字,而是会说自己的职位。

    而且也喜欢旁人称呼他的职位。

    所以简单来说,这个『谁』不是问的人名,而是职位和地位。

    所以当被人问『你是谁』的时候,别傻哔哔的只说自己的名字,除非你的名字能达到像***一样,连平台都必须屏蔽的程度,否则还是要将社会地位职位摆在前面才对。

    这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自我识别问题,可能会带有一些特殊的含义或背景。

    虽然不管是封建王朝宣称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资本主义宣扬的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和平等对待,但是实际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都是那么的血淋淋的……

    只不过表面上可能会覆盖上了一层遮掩的布。

    而现在,从来被鲍忠问『你是谁』的时候,就没有傻乎乎的说自己叫做什么,姓什么名什么,然后是某某地人士云云,而是低声笑道:『将军,你这就问差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现在想要怎么办……』

    『我什么……』鲍忠一惊,旋即脸上显露出了怒色,『你好大胆!』

    从来眨眨眼。

    嗯?

    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这也让从来明白了鲍忠的心思。

    从来忽然轻声叹气,『就算是这一次能打败骠骑军,又能如何?我们自身也要死不少人……看看周边,这里或许大部分人都会死去……然后获得了什么?就算是把骠骑军杀死消耗了一半,又能如何?能打得下关中么?能进得了临汾么?军中缺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退兵再等下一次?骠骑又有多少人马新练出来?要知道,骠骑现在不仅有关中,还有西域也臣服了……真要比练兵,我们是比不上的,想想看当年骠骑才多少人马,现在又是多少人马……』

    『这……』鲍忠目光闪动。

    『打几年,拖几年,对于某些人来说当然不算是什么大事……』从来轻声说道,『可是……长安才有百医馆啊……』

    『嘶……』鲍忠吸了一口凉气。

    从来不说话了,然后往后微微缩着,低头憨憨的笑,就像是之前那些话都没说过一样。

    鲍忠的儿子重伤。

    百医馆只在关中。

    这两个原先似乎根本挨不着的事情,现在忽然之间有了联系。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父母对待孩子,孩子对待父母,是并不相等的。

    在人类和其他动物中,父母为了确保后代的生存和成长,会不惜一切代价提供保护和资源。这种本能是种群延续的基础,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母亲在孕育之初就开始通过妊娠和哺乳来给子女提供给养,而父亲则更多的是通过劳动,为家庭提供保护,来确保整体生活的安全稳定。所以人类的本能就是给后代延续创造更好的条件,而鲍忠显然也不能避免这一点。

    别看他平日里面见到孩子便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就是骂其猪脑袋,但是真等他孩子受伤了,他的心比谁都要疼!

    这也是山东文化的一个表现,毕竟棍棒之下出孝子,是传承多年的『优良』经验。

    其实这『棍棒』,倒不是真的靠打骂,而是严格的教育。

    事情都是有利有弊,严格的教育可能培养出更成功的个体,但他们可能在情感上与家庭保持距离。而温和的教育可能促进情感上的紧密,但子女可能在未来偏向于安乐,也就不太可能有多少物资来回馈父母。除非孩子特别的优秀,才有两者兼顾的长处,而一般的孩子没博采众短就算是很不错了。

    所以山东之地的这句话,实际上更多的是精英教育和快乐教育的差别,却被一些凡夫俗子,比如鲍忠这样的以为就是单纯的打骂就能让孩子成才……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孩子受伤了,而且很严重,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小刀,时时刻刻在割着他的心。

    很显然的,在曹军后营的那些医师,就连治疗普通的兵卒都费劲,更不用说对付类似于鲍忠之子的烫伤处理了。

    『百医馆内,』从来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诱惑,充满了魅力,『治疗这种伤势,可是天下一绝……甚至可肉白骨活死人……』

    后世人都清楚,对于烫伤最为重要的就是防止感染。

    一旦感染,尤其是大面积感染发炎,对于没有消炎药的汉代,无疑就是致命的。

    而如果说能够将烫伤的炎症控制下来,一般来说烫伤恢复都会比较理想,顶多就是丑一点。

    鲍忠听了,便是不由得吞咽唾沫,喉头上下滑动。

    从来看了看鲍忠神态,便是心中越发的安定下来。

    鲍忠左右看了看,忽然低声道:『从兄弟,你……你说句老实话……能有几分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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