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河中-大周西王与共和大会-《瀚海唐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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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这三个条件的,授铜鱼符,内刻姓名、出身、籍贯等信息,配青色鱼袋,这就是汉人了。
再进一步的话,就要求能背诵周易、尚书、公羊春秋、论语、孝经等经典之一,可授银鱼符,配银鱼袋。
自然的,这个要求可不低,读书这个事,有些人他就是没那个天赋,看见书就头疼。
那么这样的人就可以参与极西五省共和议会举办的乡射大礼,获得一个都头身份,最后再去故乡游历,拜见家中长辈,学得故乡规矩,回来之后也能授银鱼符,配银鱼袋。
至于最高级的级别的金鱼符和金鱼袋,那就需要前往中土参与文武科举,回来之后才能获得了。
且为了鼓励这种回国参加科举之事,极西五省共和议会可是会全额报销路费和食宿费的。
是以在极西五省,你看一个人是不是汉人,实力、地位如何,除了看相貌,还要看他腰间缠着什么颜色的腰带,手里能拿出什么样的鱼符。
这也是韦应熊妻子高兴的原因,韦应熊有七子三女,儿子们基本没什么读书的天赋,使枪弄棒倒是一把好手,七个儿子中除了没成年的幼子以外,都拿到了都头的称号。
其中最出色的次子韦唯昭拿到了枪棒、步弓、强弩、骐骥、陷阵五个都头的头衔,为安藩国乃至极西五省诸夏国中都很有名的年轻骁将,郑国大王白宣义都曾赞誉此子有他叔祖,大唐名将白孝德的风采。
但因为韦应熊的担忧而未能前往中土故乡游历,现在还只是挂着铜鱼符,着青色鱼袋。
是以妻儿们全都眼巴巴的等着韦应熊带他们回故乡一趟,来个鸟枪换炮。
甚至韦应熊的两个未出嫁的女儿听完都高兴的跳了起来,父兄们得到认证之后,她们就能跟着获得相当的认证,未来不管是在家还是出嫁,地位都可是不一样的。
小女儿欢笑着就跑出了门,然后熟练的跨上一匹高头大马,开心的往天津渡而去,去通知正在渡口值守的兄长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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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渡这名,来源于二十年前皇太子张贤景率大军自此建浮桥渡河的故事,现在已经成了河中行省沟通宝珊、定远两行省的交通要道之一。
木鹿城这边戈壁广阔,唯一能耕种放牧的就在天水河两岸,因此辖七千户五万民的天阳男爵韦应熊管辖范围,就是天津渡往上这两百多里的河两边土地。
同时被封在这天水河的,还有另一位来自吐蕃的封臣曲(多)氏,韦应熊在上游因此封号天阳男,这位在下游,就叫做天阴男。
摇钱树一般的天津渡,就由他两守护,一人负责一年。
所得的商税和渡口驿站、客栈、食铺租税他们可以留下两成,其余八成上缴给镇守安藩国镇守木鹿的木鹿伯安孝远。
安孝远乃是击溃布韦希王朝的甲三堡大战时,于甲三堡外壮志山上,以百人硬刚上万大食军,拖住了大食主力的大英雄安思存之子。
安思存战死之后,安国大王张贤瑀感于他的忠义,将他二子收到身边抚养。
及至长大,还将二女儿通城郡主嫁给了安思存的次子安孝远,裂土封木鹿伯于此,统领二子六男二十七巡检使,治六万户三十五万民。
而木鹿伯收到这八成赋税之后,就会留下三成,再将其中的五成上缴到安藩幕府中去。这在极西五省中,都是这么操作的。
商税的收取由下面的小封臣出人、出力留两成,管辖的君侯或者方伯留三成,五成归藩国幕府。
至于田税则以贡赋的形势直接上缴到幕府,徭役则按人头和富裕程度摊派。
至于田税则以贡赋的形势直接上缴到幕府,徭役则按人头和富裕程度摊派。
藩国内的君侯、方伯并不能直接管理下面的君子、君男和巡检使,只在藩国幕府授权和战时才有指挥权,每一个封臣不论大小都是藩王的直接臣属。
而君侯和方伯再往下封的,则是他们的家臣和部曲,这些人出自君侯、方伯的自有土地上裂土,因此归他们完全统领。
君子及以下则不准裂土,以免无法镇抚地方。
韦小妹赶到的时候,韦二郎韦唯昭正在渡口喝闷酒呢,虽然他父亲韦应熊受封君男,还是辖七千户民的大号男爵,但君子以下不能裂土。
也就是说,这个天阳男爵,韦唯昭一点份都没有,他除了吃喝不愁以外,就只能在成家之后拿到一笔父亲给的起家资金,然后自己去藩国各个衙门中讨碗饭吃。
当然,以韦唯昭的实力,随便在大王三卫中当个都虞侯还是没问题的。
但如今极西五省诸夏国形势已经基本稳定了,没有多少需要动刀兵的地方,可以预见的是,他韦唯昭空有一身本事,前途却一眼都能看到头了。
这便是他十几岁的年纪,却郁郁寡欢到要喝闷酒的原因。
韦唯昭长长叹了口气,他恨不得早生几十年,这样他就能赶上父辈们夏君夷民的好时候,自己打下一个偌大的藩臣封地。
越想越是郁闷,韦唯昭挥手让手下的家丁队正再去给他打两斤酒来。
家丁队正穿着一件做工挺一般的锁子甲,黑面卷发,一看就知道是从天竺来的农奴之子。
这在极西五省是个很常见的现象,因为由汉人组成的府兵绝大部分都被分在了富庶地带,成为了藩国大王的腹心基本盘。
而爵位越往下,手下的汉人府兵甲士就越少,到了君子这一层,就只剩下了一些跟君子关系很好又不想去高山深谷中做巡检司的少量汉人。
君男及以下,辖地几乎没有汉人甲士。
就比如韦家的封地上,七千户居民中,也就一百多户草原来的各族牧民,以及韦应熊的妻妾娘家算是统治阶级。
其余六千七八百户中,五千五百户是粟特、波斯以及乌古斯等其他突厥语族群。
他们是本地土著,每家每户耕种、放牧着传统的小块土地,承担赋税和劳役。
剩余的一千二百户,基本都是陆续从天竺买来的乌奴,他们耕种和放牧的土地是直属于韦家的,因此在事实上他们就是韦家的农奴。
只不过农奴并不意味着地位就一定低下,毕竟韦家管着七千户五万人呢,光靠韦家父子八个,就是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
于是他们就需要从这些人身和财产完全依附于自己的农奴中,提拔一批信得过的人出来成为部曲。
这些部曲有的外放到其他庄园辅佐韦应熊的儿子们担任管事,有的组成了一百二十人的韦家部曲,负担男爵境内的治安和捕盗以及最重要的征税。
比如韦唯昭身边的这个家丁队正韦有福,地位便远在韦家下辖的自耕农之上,甚至可以算是半个统治阶级。
卷发黑面的韦有福刚跨出天津渡口的哨卡,就看见远处一道由马蹄带起来的尘土,似乎有十数骑士正在靠近。
这个忠心的黑面阿三心头警铃大作,怪叫一声拔腿就往哨塔最高处爬。
那里有一面铜锣,作为警示之用,只要敲响,渡口三处秘密地点就会燃放狼烟。
然后上游二十里处的天阳堡和下游十七里处的天阴堡,就会收到消息。
收到示警后,天阳男爵韦应熊在两刻钟内就能集合五十草原骑兵、一百五十家丁和他五个弓马娴熟的儿子前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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