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里腻歪磨蹭了一会儿后, 纪准川总算是帮林慕年换好了衣服。 就是换裤子的时候, 林慕年也没好意思真当着他的面脱, 就让他先转过身去。纪准川难得见他不好意思,笑着调侃:本来还有点忸怩的林慕年,一听这话, 那该死的胜负欲就又上来了,直接反客为主: 纪准川不由联想到了一些画面, 忍而目光变得有些闪烁,掩唇轻咳了一声,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你先换吧, 需要帮忙再和我说。"小胜了一把的林慕年勾了勾唇角,应了声“好”, 然后自己捣鼓了半天,才总算换好。 直到身后的寒翠声停下了,纪淮川这才问:“好了吗”林慕年稍稍整理了一下,这才说: 你可以转过来了。” 看他乖乖地坐在那儿,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 像是一个等着表扬的小朋友,纪淮川不由莞尔。 他走过去,弯身将人抱了起来, 瞧着他很自觉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很是信任依赖的模样, 纪准川又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换在不久前,他或许还不敢这样直接。 而现在,只是这样看着他, 就忍不住想和他发生一些肢体接触, 就想亲他。脸上传来的轻柔触感, 林慕年微扬起嘴角,傲娇地问: “是你刚才说的,想亲就直接亲的。”纪准川瞧见了他露出的那颗小梨涡, 知道他这又是在故意拿话揶揄他, 不过这回他可不上当了。卫生间到房间的距离不过也就几步远,1 旦纪淮川却走得格外慢。 因为等把他放回床上后, 也意味着他差不多要回去了。 虽然清楚明天还是能够再见的, 但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舍不得。 而他此刻所想的,也正是林慕年烦恼的。 之前还好说,现在刚确定完关系, 他就想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别说一天了, 一分钟都不想分开。川抱着他走到床边,弯身将他放下, 扶着他躺好后,又细心地给他掖好了被子。 瞧着他满脸不舍的模样, 纪准川不由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说: “能不能不要走林慕年拉住了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 “在这里的每天晚上, 我一个人睡觉都很害怕 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就不要走了。”他这样一说,纪淮川顿时就心软了。更何况,出于私心,他也不想走。看不得他露出这样委屈可怜的模样, 纪准川捏了捏他的脸,温声哄着:“好,依你。” 得到了应允的林慕年,立刻多云转晴, 兴冲冲地说: 说着,还大方地掀开了被子一角, 拍了拍床铺,邀请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虽然病床足够大,完全是够两个人一起睡的。 但纪准川总觉得现在就同床共枕的话, 这发展似乎有些太快了。 “我去向护士要一套新的被褥,我打地铺就行了。 纪淮川说。 闻言,林慕年又皱起了眉头,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你是不是嫌弃我“纪准川见他误会了,连忙说: ”那你为什么宁愿睡那冷冰冰的地铺也不要和我睡,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林慕年哼声说。人一旦狠起来,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纪准川倒不是怕他会做什么, 反而是担心自己面对这样的诱惑时, 能不能经得住考验。在同一张床上, 他不可能一丁点儿心思都没有的。 “你乖乖的睡觉,我去拿被褥,听话。” 纪准川舌尖抵了抵上颚,耐心地说。 “就不。”林慕年坚持把不讲理进行到底。瞧着他小嘴撅的高高的,纪准川不由笑叹了一声, 勾了下他的鼻子:“林慕年小朋友,你几岁啦” 林慕年听出他这是在笑自己幼稚,又哼了一声: 反正小朋友是很不讲道理的,你要是不答应我, 我就生气不理你,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 纪淮川不由想笑。 明明是很任性的话,但由他说出来, 却可爱得很,听着就想纵容, 想无条件地答应他所有的要求。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是再拒绝, 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纪准川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哄着他的小朋友,温声说: 达到目的后,林慕年瞬时喜笑颜开,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凭着感觉在他唇上啾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纪准川眼里笑意愈深,轻抚着他的脸颊,说:说: “好~”林慕年这才乖乖地松开手。在等待的过程中,林慕年又给江霖打了 一个电话,让他明天白天找个时间过来一趟, 给他办理出院手续。江霖以为他这是等不及要回来处理工作了, 便说:“总裁,可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养好, 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公司现在稳定得很,而且有我看着,你就安心待在医院吧。”公司那边有江霖,林慕年自然放心。 问题是待在医院里太不方便了, 做啥事儿都不能放开来做。换个环境, 更有助于他和大美人培养感情。 "没其他特别的原因,就是在医院躺太久了, 每天都闻着消毒水的味儿,感觉嗅觉都快麻痹了。 总之,你照办就是。”年蒙在被窝里头快速说完这些,也没 合江霖继续多说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卫生间门开的声音, 林慕年不自觉揪紧被角,假装睡着了。 但他假装得太明显,纪准川一眼就瞧出来了。不过他也没有当即揭穿。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掀开一边的被子, 侧身躺了进去,单手支起脑袋,伸出另一只手, 捏住了他的鼻子。林慕年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我都快睡着了,你又闹我。” 他才没有特意等他呢,哼。纪准川但笑不语,伸手揽住他的腰肢, 将人拥进怀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是说要等我吗,自己倒先睡着了。” 大美人这回还算主动的份儿上, 林慕年哼了声,又往他怀里挪近了些, 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闻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让他很有满足感。 “谁让你洗那么久的。”林慕年顿了顿, 本来想顺势来个kiss的,但吸取以往的教训, 在这地方绝对是得不到满足的。要是一会儿把持不住,又得难受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惆怅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好改口:“作为惩罚,你得亲我一下。” 肉是吃不到了,但总要尝尝味儿。纪准川笑了笑,应他所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将他拥紧了一些,低声说:“困了就早点睡吧。” 实际上,纪淮川担心,要是再这样说下去, 事情可能就会往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只有早点睡着,才能确保安全。应了声好, 悄悄收住了预备摸进他衣服里的手,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不可以色色。好一会儿后,他才勉强能够做到平心静气。房间的空调温度依旧没有升上去, 原本一个人躺着的时候还有些冷的, 但现在就完全暖和起来了。不知不觉的,纪准川低眸瞧着怀里少年的猫猫行为, 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轻喊了一声: "年年"睡着的林慕年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喊他, 习惯成自然地“咕唔”了一声。 不过,他也没醒, 手却不自觉地钻进了纪准川的衣服里, 摸了一把他的腹肌。大概是感觉到手感很棒, 于是傻乎乎地咧嘴“嘿嘿”笑着,跟个小变态似的。纪准川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试图把这个离谱的想法甩出去。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猫怎么可能变成人呢。而且总是把一个好好的人联想成一只猫咪, 对他也不尊重。 不能再想那些不靠谱的事情了。纪准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平了平自己的心情, 关了房间里的灯后,就迫使着自己赶快睡着。 睡着后,他做了 一个比他的实际想法还离谱的梦。 他梦见丢猫的前一天晚上, 小猫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人。而变成人之后的样子, 正是林慕年。并且,他还压着自己做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而这个梦的后半段, 意外地和那天晚上做的梦重合到了一起。 来的时候,外边儿的天已经蒙蒙亮了。纪准川粗喘着气醒来,睁眼时眼里满是一片茫然。他看了一会儿头顶上的天花板,待回神时, 低眸看着整个人都趴在他身 上并睡得正熟的少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