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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一家之前已经到了现场,战帅、夫人,还有几个家里的代表,正在教堂门口的台阶旁等候。郭康则在王大喇嘛旁边,显得有些紧张。朱文奎故意给他打了个招呼,他看到又一个熟人,才放松了一些,稍稍露出缓了口气的样子。
“康哥哥今天好帅啊。”小让娜在旁边又念叨起来:“他平时穿的确实太简朴了,像个苦修士似的。今天这才像个样子么。”
“别在那儿犯花痴了。”朱文奎再次抬手就敲:“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这个功夫,不如脑子里再过一遍礼仪流程,免得之后出问题。”
“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小让娜抗议道:“再说,我也没有单独出场的机会,随着大家一起做做样子就行。你要是让我自己出来,专门和康哥哥举行一段仪式,我肯定认真多学学。现在这点事情,也不复杂,哪里值得这么多心思。”
“仪式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让你去,也没什么用啊。”朱文奎两手一摊:“要不你去那边,现在就给公主说,看看她乐意么?”
“呃……”小让娜一时语塞。
“且不说人家郭康是我们老朋友,大秦国现在就这一个真正的公主,人家出嫁,那是整个国家的大事啊。我们作为友邦,再怎么说也得上点心,否则既对不起人家的帮忙,也容易造成外交问题,对大家都不好。”朱文奎摇着头,又教训起来:“能不能做到另说,态度一定要摆正,你看那些来朝贡的小部族,都知道这个道理。我们要是自己都不能端正态度,还不如蛮夷知礼呢。”
不过,虽然朱文奎努力进行论证,小让娜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吃这套,还是一幅没有什么干劲的样子,只是嘀咕道:“我就是没有什么兴趣啊。再说平日里,你就天天说要学这学那,今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学那些东西,是让我去考科举当官么?”
“再怎么说,学也比不学好。我们家身在海外,除了自己的学识,还有什么能依靠的?”朱文奎却不以为然:“人家家底好,有的挑,才可以说学习没用,因为他们可以找到更好的途径;我们本来就是落魄户,没什么选择空间。就算不学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么?”
“我这些年也遭了不少麻烦事,现在算是明白了:我们要做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有好处,所以值得做;而是因为不做会有更大的坏处,所以必须做。你现在还小,一直有人保护你,不会直接被人逼迫,所以不能理解这些也正常。等今后长大了,需要自己承担事情了,就会明白了吧。”
小让娜虽然牙尖嘴利的,但也无法反驳这些话,只能撅着嘴,不再开口了。朱文奎也不在意,又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想了想,转头去喊人。
“让娜,过来下!”他朝着更外围那边,一大群等候的随从那里,喊了一声:“帮我照看下我妹妹。”
吴王府这边,最近一直是杰士卡队长总揽人员管理和工作分配之类的事务。这些人里,最擅长训练和教育新人的,也是他。
不过,杰士卡队长也是能混进宫廷里当差的老佣兵。遇到事情的时候,其实很滑头。朱文奎有时让他顺便帮忙,在自己去工坊的时候,管管小让娜,教她学点武艺,他就总是甩给唐姑娘或者让娜女侠。一问就说自己有事,要么就是坚持说不擅长教育女子,总之一定要设法推掉,不愿意掺和。
他待会儿要跟着朱文奎一起,去教堂里面参加仪式。得帮他拿着符节、礼物之类,肯定没时间管这边了。所以,也只能又麻烦让娜女侠一次了。
好在,让娜女侠对这些工作,倒是不怎么抵触。小让娜看起来,是有些怕她的——当然,对朱文奎来说,这才正好。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照顾妹妹,把小孩都给宠坏了。有个人能吓吓她,让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老实一阵子,似乎也是个好事。
吩咐好了之后,他就跟着参加仪式的人群一起,缓步走进了教堂里。
吴王府的座位,在观众席的第一排,一个专门设置的位置上。隔着过道,就是元朝代表的位置。孙十万依然一身豪华的丝绸装束,已经带着几个随从,正站在那里说着什么,看到他,还给他打了个招呼。他俩落座之后,其他客人也鱼贯而入,在礼仪人员的指挥下,来到自己的位置。
得益于拜上帝教的草根传统,仪式本身的环节并不多,预计时间也并不长。而且,朱文奎看了看到场嘉宾们,怀疑这个仪式,也确实不能硬搞太长时间。
在座的客人,很多都是各个势力里,颇有权威的老者。婚礼之前的各种前置仪式,已经让他这个天天打铁的小伙子,都有些嫌累了。那些老人一路舟车劳顿,还得全程参加,能受得住已经不错了。仪式要是流程太长,客人们恐怕会因为过于无聊而失态吧。这种重要仪式,反而都是拆成很多分开的小场合,估计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休息的时间。
他正想着,乐队已经改变了曲调。宾客们纷纷站立起来,欢迎双方家长抵达。
太后、摆赛汗夫妇和战帅夫妇,在仪仗队的护送下,走了进来。王大喇嘛亲自上前迎接,指引他们到台前就坐。不过大家都是熟人,所以反而没有多紧张。朱文奎甚至有空去观察其他客人的反应,和教堂门外的人群。不过,这边出场的人,也都是老油条,看了一圈,也没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能跟着众人一起欢呼,表示祝贺。
摆赛汗看起来很开心,挥手和大家打招呼,接受臣下和附庸们的致意,又来到前排,和友邦代表一一寒暄。到第一排这里,还专门和孙十万、朱文奎都握了握手,这才来到主人位子上,招呼大家都坐下。
随后,就有教士前来,低声告诉朱文奎:“殿下,可以去迎接新郎了。”
朱文奎点点头,让杰士卡队长拿着旗帜和符节,在他们的位置旁站定,就跟着教士,从侧门先出去了。
今天,他一方面是吴藩的代表,一方面也要给郭康当伴郎。快步绕出教堂,来到外面,就看到脱欢、史恪等人已经在等着他了。连很久没见的李玄英,都难得出来,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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