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咸鱼穿书后误拿卷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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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歇下的时候,小丫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添府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喝酒打架样样在行,生长环境注定使她不像寻常姑娘家那般含羞带怯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生得难看。她虽说身量随了父亲,清瘦且高挑,但长相还是像母亲的地方居多的。
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唇似含丹朱不点而红,眼波流转间足够摄人心魄。
那么问题来了,她长成这样,若当真被抓去了青楼,她应该做什么差事?是继续洒扫还是当老鸨子?据说老鸨子是要调教人的,她不会,可若是洒扫,那么大一座青楼,工钱定是要翻几个番吧?
胡思乱想中,添府抵不住睡意,头一歪便睡死过去。
鲜少做梦的她今夜做了很长的梦,早上起来时,内容已记不太清,只依稀能想起是与初九有关的。唔,现下应当称一声定齐王了。
在梦中,在那几近碎裂的马车之上,元夕没有抛下她,他让她继续赶车,而他抱着那个小娘子跳了马车,她记不起结局,但也差不多是两人最后死在了歹人的乱刀之下。
想起元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觉得这倒也算是个圆满结局,只是可怜了那位小娘子。
再去武馆,添府便谨慎了许多,她与打扫后院的伙计换了差事,由她打扫后院。
后院比前院要大不少,头一遍扫下来,添府累得满头大汗。今日她出门时,小丫头特意为她带了一小罐乌梅浆,让她累时小饮一口。
她擦了擦额角的湿意,因着从未喝到过乌梅浆,开罐的动作便有了那么些迫不及待。
把塞子拔出来,乌梅的香气登时四溢开来,添府正要抬手饮一口,便听耳旁一阵清风烈烈,她心下一惊,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随着一声闷响,手中的小罐子应声而碎,醇冽的果浆如小溪一般在地上延展开来,瞧的添府一阵阵心痛。
她愤怒抬头,对上狼狈地趴在一摊碎瓷片上的罪魁祸首的眼,即便是在光线暗处,她依旧瞧清了元夕那清俊面容上的愤怒。
添府垂眼,当做未瞧见此人。
待元夕略微气急败坏地拔出腹上碎片扔在地上,她动作麻利地将满地狼藉收拾干净后,潇洒离去。
吴钩骑在墙头瞧着院中的景象,也觉有些尴尬,他堂堂馆主,竟然跟着王爷从后院翻墙进屋,还被人逮了个正着。
“我便说你脚有伤,翻不得墙,你非不信邪。”
刚才摔了一下,元夕这会儿头还有些晕,他没好气瞥了吴钩一眼,“本王再说一遍,本王没受伤。”
“啊对对对,王爷所言极是。”吴钩不与他一般见识,手脚并用从墙上翻下来,尽管已经小心翼翼至极,但落地时还是崴了脚。他也有些生气,谁会想到堂堂武馆馆主,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从后院离开后,添府决心离开这家武馆,她原以为昨日只是偶然,但瞧今日情形,若是再在此处上工,她定然会经常瞧见元夕。瞧他方才那副样子,也是不愿意瞧见自己的,不然堂堂王爷,也不会宁可从后院翻进去也不走正门,两人既然相看两生厌,此生不复相见自然是最上乘的结局。
添府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哪便做到哪,出了后院,她直奔账房。
负责发放工钱的是个白须老者,听她说明来意,不但没有为难,还结了她一两银子的工钱。
老者说:“这是馆主昨日吩咐的,她说小娘子这两日在馆中受了委屈,若不愿再来,便给你一锭银子,这是你应得的。”
添府眼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闻言倒也没推辞,只是真诚向老者道了谢。
长兴城中也待不下去了,再回到客栈,添府与掌柜的和小丫头道了别。小丫头与她已相处出了感情,听闻她要走,扑进她怀中便开始抹眼泪。
“您不再找找您的救命恩人了吗?我想起来了,送你来的那日,那人穿着一件玄色胡服,但是由于太晚了,我没瞧清他的样貌,但一定是富贵人家的郎君就是了。”
一听到玄色胡服,元夕的脸浮上眼前,添府太阳穴跳了好几下,她问小丫头:“那人手腕处是否有一道疤?”
当初她捡到初九时,他手腕上有一道长疤。
小丫头摇头,语气肯定道:“没有,但是那位郎君好似很凶。”
当初那郎君站在门口,口中骂骂咧咧,险些把添府直接扔到楼上,动作幅度之大,足以让人瞧清他手上是否有什么便于记住的特征。
添府闻言,松了口气,不是元夕,还好还好,她终是不欠他的。
待小丫头哭够了,也快关城门了,添府背上包袱,在小丫头和掌柜的的目送之下,一路向城门处跑去。
长兴很好,但不适合她生活,想到以后再不用担心与元夕相遇,她心中只剩轻松。
城门就在眼前,她脚下步子未停,正要最后冲个刺,不料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拖进了坊间胡同,不等她抬头看来人,便觉后脖颈传来一阵剧痛,意识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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