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年纪轻轻,却是懂的取舍,行事很老道啊” 杨元松笑着点了点李学武,随后说道:“你站在圈儿外面,自然说得轻松,唉!” 说着话还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道:“凤山同志说张国祁少有容人之量,大局观不足,怕是不能撑起这边的大任”。 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杨元松,就知道这件事有后续,自己要是贸贸然信口开河,呵呵。 “书记,一把手我是不敢说,我倒是建议尽快把副职定下来,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嗯?” 杨元松点点头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李学武弹了弹烟灰,抿了一下嘴,说道:“一定要有个懂业务的副厂长,一个懂内务的副厂长,再加上宗芳同志的监管能力,我相信炼钢厂歪不了”。 “唔!” 杨元松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面露思考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从生产处调一个,从后勤或者财务、人事那边调一个?” “这我可就说不好了”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对副处级以上的干部真的了解不多,根本没什么业务接触,我信口胡诌,这不是让您看笑话嘛”。 “哈哈哈哈” 杨元松看着李学武笑道:“你啊你,浑身都是心眼子”。 保卫科是干什么的? 那可是带着内保的任务,他是保卫科的科长,能不了解厂里关键人物的情况? 今天追着打着地问了这么久,这小子说的都是车轱辘话,放的都是罗圈儿屁。 “哈哈哈” 李学武站起身拿着饭盒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烦心事儿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大人物去考虑吧”。 说着话还点了点饭盒里剩下的一块腌萝卜笑道:“别看我咸吃的萝卜,哈哈哈”。 看着李学武嘻嘻哈哈地出了会议室,杨元松的脸色很是玩味地看着门口。 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操心”吗? 真的,说不操心就不操心,李学武一整天都安静地待在房间里陪着杨宗芳睡觉。 别误会,是两张床。 两个人比着赛地打呼噜,到最后还是杨宗芳比不过李学武,坐起身子看着比自己睡的还香、还沉的混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熬了一宿呢。 “草拟大爷的,你是真心大啊!” 杨宗芳骂骂咧咧地下了地,挠了挠鸡窝头,看了一下手表,伸腿踹了一脚李学武的屁股。 “哎!吃晚饭了!” “嗯?” 李学武回过头看了看杨宗芳,又躺了回去,闭着眼睛问道:“几点了?” “你几点睡的?” 李学武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早上陪书记吃了早饭就过来陪你了”。 “滚犊子吧你!” 听李学武说的暧昧,杨宗芳都气笑了,点了点自己的手表说道:“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 李学武睁开一只眼睛,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无语地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可累死我了!” 杨宗芳才是无语了。 看着伸懒腰的李学武,颇为羡慕地说道:“沾枕头就着,一睡一天,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带着女朋友来一宿没睡?” “哈哈哈哈” 李学武坐起身拐着腿下了地,笑道:“去年我哪儿歇着了,净加班了,好不容易有个清静的时候你还眼气!” “啧啧啧” 杨宗芳穿好了衣服,开了灯,撇着嘴说道:“说的好像就你自己忙,轧钢厂没了你都不转了似的”。 “是是是,我错了” 李学武站起身穿衣服,笑着说道:“我不该发牢骚,不该抱怨,这跟纪监的同志说话咋就不注意影响呢”。 “你就嘴损吧!” 杨宗芳穿得了衣服拿着自己的饭盒等着李学武,挑着眉毛问道:“你手底下那个许宁跟你一个德行?” “哈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调侃道:“这还没过门儿呢,就想着陪嫁丫鬟的事儿了?” “去你的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会议室走去。 杨书记还是坐在那个位置,好像从早上一直没动似的。 看见李学武两个人进来,还调侃道:“宗芳同志辛苦了,学武同志辛苦了”。 “哈哈哈哈” 杨元松听见书记的调侃声笑哈哈地看向了李学武。 李学武倒是浑不在意地该打饭打饭,该吃吃。 自己越是这样书记越放心,自己要是在炼钢厂转两圈,那轧钢厂那边就有人睡不着了。 别看杨元松说李怀德支持张国祁,这打死李学武都不会信的。 李怀德是什么人? 粘上毛比特么猴儿都精,他会支持墙头草? 这张国祁明显就是不上路,被李怀德推出来挨炮弹的。 谁特么一上来就是俩王、四个二的,还不得试试水的深浅啊? 李学武早上看着是说了不少,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可那些建议根本不指名不道姓,又能得罪谁? 别以为两人说的话传不出去,李学武不相信任何人的嘴,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透风的墙。 杨凤山那样的领导并不可怕,李怀德这样的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国祁那样的。 “要说辛苦,还是书记辛苦” 李学武端着饭盒说道:“看看书记的头发都累白了”。 “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杨书记的白头,俱是笑了起来。 杨元松少白头,年轻那会儿头发就星星点点的白了,现在也才是正当年,可头发确实全白了。 看着就跟修仙返老还童了似的,脸上褶子没多少,样子却是仙翁一般。 众人吃完了饭,杨宗芳又开始上夜班,这次是奔着杨明肃那屋去了。 在杨书记和杨宗芳的眼里,这杨明肃并不是难搞的角色。 他老婆已经招了,他即使僵持着也是自取其辱。 李学武站在走廊尽头看了会儿窗外的雪,便下了楼。 这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宿,李学武下楼的这会儿倒是不那么大了。 但地上已经积了小腿肚子深的雪,车轱辘都被埋了大半截。 “科长” 李学武刚走到门口便见韩战从大厅休息区站了起来。 “回来了?” 招手示意韩战跟自己过来,便带头儿先出了招待所。 李学武的指挥车一直在门口停着,时不时的还有队员过来给热车。 所以一上车倒是没有多冷。 给车打着了火,韩战便跳了上来。 “科长,查清楚了” 韩战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低声跟李学武说道:“死的那个是钢厂今年新招的技工,刚毕业,这些人正在培训,赶着放假的时候溜出来玩儿”。 李学武递给韩战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儿,问道:“家庭背景查了吗?” “查了” 韩战接了李学武的烟也没急着点,而是拿在手里汇报道:“工人子弟,父亲是厂车间段长,家里行六,几个哥哥都在车间工作”。 说着话还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看见聂连胜带着人上门了,但黑着脸出来的,听邻居说,这家人不好惹”。 “呵呵”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问道:“钢厂那边有动静吗?” “看着没有,挺安静的” “那就不对了” 李学武手掐着烟头说道:“那是什么规模的厂子?聂连胜要是能摆平就不会带着人上门了”。 韩战也是摸不准这里面的情况,问道:“那怎么办?” “不等了” 李学武打开窗户,将烟头弹飞,转头问道:“枪带了吗?” “在车上” “去拿” “是” 就在李学武把车调了头的时候,却是从大厅跑出一个护卫队员,对着李学武招呼道:“科长!” 这个时代家里人口多就代表家里劳力多,如果时候赶上的好,家里都是职工,那这家人家的条件就了不地了。 钟家有六个儿子,老子在厂里是车间段长,五个儿子都在车间里工作,这特么说话比车间主任还好使。 五个儿子都不成器,各个都是榆木脑袋,只能去车间吃体力活儿。 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脑瓜儿好使的,刚进了厂里当技工,还特么没上岗呢,就被毙了。 这让老钟家怎么能甘心。 虽然厂里来人解释了事情的原因,市里也来人做了说明。 但老钟就是不信,他不相信老六会做出那些事儿。 要说其他儿子这样他还可能信个一二,但老六学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调戏妇女呢。 “不管怎么着,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老钟看着老大说道:“你不是问出了车牌号了嘛,还没找到车?” 钟老大阴沉着脸摇了摇头,说道:“两台车,一台不是本地的,一台是炼钢厂罗成的车,可罗成前天晚上被人揍了一电炮给带走了”。 老钟瞪着眼睛问道:“那就一点儿都没查到?” “不是” 钟老二接话儿道:“罗成失踪了,我们就去炼钢厂问了,知道炼钢厂来了两台京城的车”。 “那就去找啊!” 老钟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说道:“京城来的就好牛哔啊,把他找出来!” 钟老二看了看自己大哥,示意大哥说话。 钟老大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皱着眉头回道:“来的不是简单角色,炼钢厂一把手、二把手就被那些人抓了,就在炼钢厂招待所审着呢”。 “不是简单角色咋了?” 老钟手指点着儿子数落道:“瞧瞧你们的熊样子,在车间里的劲头呢?” 钟老二抿着嘴唇看了看大哥,随后说道:“爸,不是俺们怂了,您去您也怂!” “咋了!架炮了啊!” 老钟横着眼睛说道:“我就不信一个两千多人的小厂子还能翻了天了,杀人偿命的道理到什么时候都好使!”。 钟老二虽然看见大哥拦着自己了,但还是撇着嘴说道:“他们是没架炮”。 “哼哼” 就在老钟的哼哼声中,钟老二撇着嘴说道:“他们架枪了,楼上一挺轻机枪,楼下一挺轻机枪”。 老钟差点被二儿子噎的背过气去,噌地一下站起来说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钟老二手揣在袖口里,不服气地说道:“东头儿小嘎子都说了,还带着我去看了,真有家伙支在那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