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似风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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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亿。
你们帮我堵上。
怎么真的会有人脸大如盆?林稚晚耸了下肩膀,嗤笑了声。
声音在夜里分外明朗。
笑得林钦脸上发热,他说:“妹妹,你就帮我这一次,我不想背井离乡……”
“林钦,”林稚晚出声打断他,“我现在最应该的是打电话报警。”
“现在知道我是你妹妹了?那你趁着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改了遗嘱分了家产的时候还记得我是妹妹?”林稚晚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字字诛心,“你扪心自问,爸爸对你如何,何曾有过半分偏袒?你看到遗嘱了么?看到的时候可曾有半点后悔?”
戳中他一生最卑劣最荒唐的部分,林钦眉头紧锁。
“要不要我提醒你,之前我在家里多次见到陈毅律师,我也听到过爸爸的谈话。”
林文和的规划里,遗产1/3给林稚晚、1/3给林钦,还有1/3捐赠出去。
林钦不堪重任,新盛的全部企业都会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他的设定里,只想令两个孩子当个闲散的有钱人。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林钦对林文和百般猜疑,跟着叶清和一起算计,最后改了遗嘱。
“叶清和对我做了什么你也清楚,”林稚晚对着他眼睛,“那你知道我回来之后没有找你报复么?”
“因为我知道,你折腾不出什么来,也不想替你担着风险,我什么都不做,但报应轮回,因果不爽,你也会走到这一天。”
说完,林稚晚不像再跟他耗下去,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直接走进院子里。
外面,只剩池宴和林钦对峙。
池宴是那种会笑里藏刀永远是试探不出深浅都人,林钦一时间哑住,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要不要说。
“滚。”
池宴眼皮都没撩起来,唇间吐出一个字。
林钦:“我……”
池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现在不走,我就报警,你要是还敢出现在林稚晚面前,”他语气陡然寒凉,“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的。”
夜深露重。
林稚晚在屋内显示器里看到林钦缓缓离去,才松了口气。
池宴站在门口捏了捏鼻梁,管理好情绪,才走进房间。
坦白来讲,他不是什么好人,当看到林稚晚满头是血从墓园走出来时,自责懊悔的情绪都有,同时体内的暴虐因子作祟,恨不得将叶清和还有林钦撕碎。
他想把世界上所有带给林稚晚痛苦的事情都打扫干净。
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没有替她做主的权利。
室内灯光都开着,林稚晚坐在沙发上,膝头有一只跟她打滚撒娇的狗狗,她摸了摸蛋挞的肚皮,脸上有点笑容。
池宴朝客厅里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冷水,顺着喉管喝进去半瓶。
稀出来水珠沾在他的指缝,他将水平往茶几上一撂,在林稚晚对面大刺刺地坐下,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林稚晚嗔他:“这个温度还喝冰水?”
他笑笑:“无所谓。”
蛋挞现在不害怕池宴了,在他面前还能摇着尾巴。
林稚晚摸了摸蛋挞的脑袋,却对池宴说:“对不起哦。”
就又当了一次鸵鸟,给他一个人放在外边。
池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能从她平淡没有起伏的表情里窥探到她的难过,逗她:“这不是给公主办事儿,荣幸。”
人生的很多时间,林稚晚都能感受到被池宴在人生的边缘拉了一把。
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情绪,不用有任何害怕。
摸着蛋挞的手指停顿了下,林稚晚倏地皱起眉头,似乎在想什么,可还是想不通。
她微微扬起头,眼泪就从眼眶里啪嗒啪嗒掉下来,她反手蹭掉眼泪:“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其实,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林稚晚对他的恨意以他惨淡下场收尾,再仔细想来,在她小时候,林钦对她并不全是坏的。
她不愿意跟其他小朋友玩,被排挤,被人往身上扔石子,林钦会给她扔进家门,然后吼走那群小孩子。
她发烧了不知道,林钦翻箱倒柜给她找体温计和感冒药。
而童年和现在交叠,就愈发令人不懂——这世间的爱恨憎怨,都没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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