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曾自杀未遂。-《嗜瘾》
第(2/3)页
话音未落,时鸢忽然踮起脚。
他长得太高了,她踮起脚,也就只够亲到他的下颌线上。
一个如羽毛般轻扫过心尖的吻落下,引得他的指节轻轻蜷缩了下。
她紧张得眼睫轻颤,“我记得。”
果然,清醒着主动被喝醉之后主动要难多了。
裴忌垂眸盯着她,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出声问:“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她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时鸢一愣,下意识摇头否认:“没说什么.....”
可她是真的不太会撒谎。
迎着裴忌探究的目光,时鸢咬紧唇,心底一横,干脆仰起脸,不躲不闪地看着他。
她张了张唇,声音细若蚊鸣:“他说.....你很喜欢我。”
裴忌挑了下眉,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时鸢被他的视线盯得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刚在脑子里打好草稿的话一时间全都忘干净了。
他忽地勾了勾唇:“这还用他说?”
闻言,时鸢一怔,宿醉后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乍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过了两秒,她的眼睛慢慢睁大,紧接着,唇瓣被人轻轻含住。
不似昨晚在玄关那样的急不可耐,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清冽好闻的气息慢慢渡进她的口腔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尽数抽离。
他不喜欢用说的,只喜欢用做的。
时鸢觉得自己酒应该还没完全醒过来。
否则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又晕乎乎的,脚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碰不着地。
冰冰凉的触感贴在她的雪颈上,是他的腕表。
她好像很少见到他在她面前摘过....
然而眼前的状况并没有给时鸢机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幸好是白天,裴忌还依稀记得克制两个字怎么写。
他直起身抽离出来,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嗓音里仍尚存一丝沙哑。
“出来吃饭。”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哦.....”
下午三点,《沉溺》片场。
刚拍完一条戏,时鸢收工回到休息室里,桌面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全是微信语音,洛清漪发来的。
时鸢随手点开一条播放,手机里立刻传出洛清漪悔恨的声音。
“昨晚我打电话给裴总,他刚过来把你带走,我就发现你包里的卫生巾落在沙发上了。我就知道,完蛋了。”
时鸢:“.........”
倒也不必这么遗憾..
语音顺势播放下一条。
“我刚刚听说到一个相当离谱的消息,季总好像要和温书莹订婚了。”
时鸢一愣,回了一个问号。
微信上,洛清漪秒回:“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温书莹。”
时鸢皱了皱眉,指尖轻触屏幕。
时鸢:他们两个怎么会.....
洛清漪:“很突然吧,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想想也是,温书莹是温氏地产董事长的独生女,论什么豪门联姻家族振兴,在他们上流圈子里应该确实挺吃香的。”
时鸢:是豫星最近出什么问题了吗?
洛清漪:应该没有吧,我没听说啊。
时鸢放下手机,随手在化妆台上拿起一支口红,旋开盖子。
这时,蒋清从外面推门进来,探头探脑地说:“时鸢姐,摄影棚外面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说他认识您,叫慕思远。”
啪——
时鸢手中的口红摔在地上。
刺眼的颜色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等候室里。
时鸢抬脚走进去,就看见慕思远坐在那里,神色吊儿郎当的,五官紧凑在一起。
和几年前一样,让人讨厌。
看见时鸢进来,慕思远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有些不适。
他笑眯眯地开口:“大明星,好久不见了啊。”
时鸢抿紧唇,没有答话。
慕思远揉了揉脖颈,看着她又笑:“怎么,大明星现在不认得我了啊?”
她目光淡淡,终于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同学叙叙旧了,瞧把你紧张的。”
时鸢神色冷淡,转身往外走:“出去说吧。”
摄影棚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鸢找了间咖啡厅的私密位置坐下。
点了两杯咖啡,服务生抱着菜单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思远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哼笑着开口:“还真是红气养人,越来越漂亮了。”
她抿紧唇,神色冷淡:“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时鸢很少会对人这种态度。
除了她极致讨厌的人,而慕思远就是这极少数里的其中一个。
见她的态度冷漠,慕思远也不意外,毫不在乎地一笑,语气熟稔得仿佛真的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瞧你,我这不就是来找你叙叙旧吗,都这么久没见了。”
“过几天就是我爸的忌日了,我做儿子的,当然得回来祭拜他老人家。”
慕思远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倒是你,我可看见新闻了。”
他笑容阴测测的:“和杀父仇人的儿子搅和在一起,你还有颜面回南浔去吗?”
慕思远唏嘘两声:“你说当年,裴忌他那个亲爹不做人事儿,工厂出了问题,让下面的人背锅。结果两个人的命都搭了进去。”
时鸢目光一窒,摩挲着咖啡杯壁的指尖隐隐泛了白。
顿了顿,她抬起眼,向来温柔的眸里覆上一层薄薄的寒意:“慕思远,我爸爸他,是为了救你的父亲才去世的。”
“是,你爸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没错。但如果不是因为裴忌他爸做了手脚,要我爸和你爸帮他顶罪,我爸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才会一把火烧了工厂。”
“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因为谁。”
慕思远紧紧盯着她,冷笑一声:“我不信,你真的能心无芥蒂地去跟裴忌这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你还有良心吗,对得起你爸的在天之灵吗?”
话落,时鸢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的脸色煞白无比,重重合上眼,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年前的画面。
那天,明明是生命中无比平凡的一天。
家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叮铃铃的,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很急,听得人心焦。
时鸢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里很少,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大火在燃烧沸腾,几乎快要吞噬掉父亲的说话声。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柔,却虚弱无比,仿佛已经濒临到最后一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他只说了两句话。
鸢鸢,别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