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求你,放过我。-《嗜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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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冷得让人心惊。
时鸢猛然回神,被这一声唤回了些许理智。
她转过头,就看见裴忌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她和季云笙交握的手,周围气息阴沉得吓人。
时鸢不知怎的,条件反射就抽出了手。
空气仿佛都跟着在三人之间凝滞了一样,窒息得让人喘不上气。
裴忌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的神情,终于冷声开口。
“你现在要跟他走?”
时鸢眼睫轻颤,语气却坚定:“是。”
裴忌唇线抿紧,漆眸中一片阴郁,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邱锐很快就会来公布结果。”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身侧绷紧的手背和凸起的青筋却泄露了一切。
他被她气得狠了,又或者说,被她骗了太多次了。
明明答应了他,结束之后要等他的。
她还是要爽约了。
时鸢的嗓子莫名疼得发紧,却还是不得不开口:“我知道,可我现在必须得走。”
《沉溺》对她固然重要,可终究也只是一部电影,不可能与家人相提并论。
她的声线平静:“对不起。我以后会找机会亲自跟邱导道歉。”
顿了顿,她又看向季云笙,轻声说:“我们走吧。”
“嗯。”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邱明嫣恰巧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看见时鸢季云笙并肩离开的背影,又注意到裴忌就站在一旁。
她笑着搭话道:“裴总,您也认识季总吗?季总和时鸢姐姐真的好般配啊。”
他是背对着她的,因此,邱明嫣说这话时,也没有看到男人此刻的神情。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发哑。
“呵......般配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喃:“大概吧。”
“嗯.....”邱明嫣还没来得及思考接下来要说什么,突然,一声巨响就在前方响起。
伴随着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吓得她脸上瞬间毫无血色。
摆在眼前的作为装饰品的花瓶,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满地的碎片和狼藉。
还未等邱明嫣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就见裴忌蹲下身,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
邱明嫣刚开始还以为男人是要捡起来,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他的确是捡起来了。
然后,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邱明嫣就这样亲眼看着他一点点用力收紧掌心,很快,鲜血簌簌流下,染红了脚下那一小片地毯。
他低着眼,额前的黑发随意垂落下来,轮廓线条绷紧。冷白的肤色下,鲜血的颜色更是绽放出一种诡丽刺目的鲜艳来。
他的神情,更是透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
邱明嫣彻底愣住了。
因为她意识到..眼前的男人....
是在自虐。
就在邱明嫣呆愣在原地时,裴忌已经站起身。
他面无表情地扔掉那片沾满血的玻璃碎片,只觉得索然无味。
不疼。
甚至比不上刚刚的万分之一。
就在裴忌准备抬脚离开时,邱明嫣终于回神,壮着胆子挡住他的路。
“裴....裴总。”
裴忌掀了掀眼皮,戾气丝毫不掩:“滚开。”
她颤着声音开口:“裴总,你的手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美人梨花带雨,奈何疯子没心没情。
他的声线冷得让人胆寒,“我说滚开,你没听见吗?”
邱明嫣被他吓得浑身一抖,身体终于发挥本能地侧开身,给他让路。
裴忌终于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片场。
今天是周景林开的车,停车场里,劳斯莱斯的驾驶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
看见面前的人,周景林愣了下:“裴总?”
“滚到后面去。”
看见裴忌下一秒几乎就能杀人的脸色,周景林就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裴总,我今天开出来的是劳斯莱斯,不是您的跑车。以及,这里是市区,限速。”
“..........”
周景林真的有点想哭:“所以您还是让我来开吧。”
万幸,裴忌还没有丧失全部理智。
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车窗被降下,冷风不要命地刮进来。
周景林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就听见裴忌忽然出声问。
“那些热搜...怎么样了。”
周景林思索片刻,还是如实答道:“嗯.....有一些对时鸢小姐不太好的言论冒了出来,网络上的骂声也变多了。”
其实,周景林跟了裴忌这么久,应该也还算得上了解。
比如为什么,以前有关他的热搜都必须第一时间撤掉,而和时鸢有关的,他却要留下。
就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孩子,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可以让全世界知道,那是他的。
说出爱这个字,对他来说太难。
所以他只能固执地用最幼稚的一种方法,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靠欺负她,吸引她的注意。
哪怕他是裴忌,拥有了无数人这辈子都拥有不来的财富和地位。
可他依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一片死寂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些热搜,都撤了吧。删得干净些。”
周景林顿时一愣,不知道裴忌是受了什么刺激,却还是应。
“好的裴总,我现在吩咐下去。”
后视镜里,裴忌合上眼,原本眼底汹涌成灾的情绪一点点隐回去,从那种几乎快要毁灭一切的疯狂,逐渐归于颓然。
车厢内安静许久,周景林开着车,听见后座的男人忽然出声。
“周景林。”
男人声音喑哑,声线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自嘲。
“你说,我把这条命还给她,她愿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掉一滴眼泪。”
没等周景林出声,他哑声笑:“还是算了。”
见不得她哭。
明明她已经答应过等他,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和季云笙走了。
一直以来对她的特例,全都成了捅进他心里的刀。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留有余地了。
再睁开眼时,裴忌的眼底只剩近乎冰冷的情绪。
他冷声说,“之前让你查的那些东西,全部整理出来,晚上发给我。”
“好的,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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