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门客的娇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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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潋来回颠簸,险些吓坏了旁人,赵潋自己也吃不消,在公主府硬是躺了三五日,那不适感才渐渐消了下去,赵清便直接将老太医派到公主府,待在赵潋身边待命了。

    躺了数日,赵潋的心境随着这个闹腾的娃一道平静下来,随之萧淑儿便来了。

    听说她夫君也来了汴梁,本来是盘桓小两月,因为岳父岳母大人为他不让萧淑儿归宁之事实在动怒,不许女儿回婆家,他才屁颠屁颠来的。

    但盘桓也够了,萧淑儿她夫君便想回去,萧淑儿好容易说动了父母,他们稍稍松了口,自己与夫君便要逃之夭夭,一直走到城门口都觉着像是私奔,又新鲜又刺激,可没等一脚踏出汴梁,跟着便收到了君瑕的来信。

    夫妇俩收到信,差点气绝,尤其萧淑儿她夫君,“娘的!”他要爆粗口了。

    萧淑儿随后淡定地将信折好,“他娘与与你娘同姓。”

    她夫君这才气结地忍口不说,谢珺怎么说算是他远房表弟,萧淑儿又与赵潋有闺中情谊在,他既然如此托付,也不能置之不理。

    萧淑儿是两个孩子的娘亲,经验也老道,由她照顾赵潋,陪着赵潋说话都闷儿,教赵潋安胎,谢珺想必是放心的。

    只是……

    她夫君不满,“呶,大宝还在家里呢,难道你要陪着他媳妇儿一直到他回来么!有你这么当娘的么!

    萧淑儿也皱眉,“不然,将大宝也带来汴梁?”二老也没见过大外孙,是该见见。

    她夫君气结,自掘坟墓地一巴掌盖住了脸。

    萧淑儿便怀着重任到了公主府。

    赵潋自是相迎,可惜这季节,菱角没有了,她能拿出来招待萧淑儿的没两样,实在惭愧羞颜。

    萧淑儿在公主府逛了一圈,回来将赵潋扶到粼竹阁,这里碧竹森森,天籁细细,观之心气平静。赵潋招待萧淑儿,但对她近来时常来公主府感到奇怪,便故意板着脸逼问道:“你以前可不如此着紧我,说实话。”

    说实话,萧淑儿忍俊不禁道:“还不是为着你那夫君。”

    赵潋疑惑,萧淑儿便拿出了信,笑道:“他其实紧张得要命,生怕你的孩儿出了差错,反正我这个表嫂,恰巧又在汴梁,便教我来,尽可能地日日伴着你。还说,必有重谢。”

    赵潋心里一甜,这是他的字迹,写得有些潦草,看落款是那日开拔前凌晨所写,依旧若行云流水,很是美观。

    但赵潋看了一眼,便被萧淑儿收回袖间了,“信我得留着,说不准哪日他的字又值钱了呢。”她挑挑眉毛。

    赵潋道:“好像从没值钱过。”

    这话是真的,谢弈书当年年纪小,字写得好,但确实不如大家之作,故而能卖出去,但卖不出好价钱,与《秋斋断章》自是相形见绌了。

    萧淑儿便笑,“你这是眼光落后,连我夫君都说这字写得好。”

    重要的不是字,是这信中言辞情真意切,萧淑儿的夫君是个莽夫,可从未写过这般似于情书的书帖或是书信给她,她心里怪不平的,君瑕那封信写的情意绵绵,虽是给赵潋的,但她读了很是喜欢,“不然我只能摹写一封给你,这封是给我的,可不能给你。”

    赵潋哼了一声,“才不稀罕。”

    她想要多少,问他要就是了,才不至于同萧淑儿见了宝似的揣起来。

    赵潋同她闲聊,问及她的丈夫,忍不住啧啧长叹:“萧淑儿,你那个夫君我真是闻所未闻的小气,倘若我是你爹,只怕要给他气死。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连一眼都不让回来见的。”

    萧淑儿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一指头戳在赵潋脑门上,讥笑道:“好啊,倒想占我便宜了,你是谁的爹!”

    赵潋不恼,只一个劲笑,“说实话,他怎么肯留在汴梁的,你婆家家大业大的,这一辈却也只有他一个嫡出独苗儿,骄傲得很哪,竟然会甘心留在汴梁?”

    萧淑儿叹了叹,“他虽然骄傲强势,但其实只要我坚持,他什么都听我的。”

    这话赵潋明白了,“所以其实是你自己不愿回娘家?你没坚持所以他才不让?我真是看透你了萧淑儿。”

    萧淑儿听她一个劲儿数落自己夫君,早忍不了了,反击一句:“赵潋!那我至少还有男人陪在身边,你——”

    赵潋瞬间脸色一变,萧淑儿自知失言将后头的话死死咽了回去,亲眼目睹她坚强的、好强的、倔强的闺中密友,慢慢地濡湿洇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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