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云乔看着她,反正她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你不过是想看我笑话。” “你的笑话在这两日还少吗?”姜年直言不讳,“我对你没什么企图,你是要说出真相还是乱攀咬人那是你的事儿,我不过是给我先生送吃的过来见了你顺便给你一份。” “东西你爱吃不吃没人会惯着你。” 食盒放在一旁姜年就走开,没有冷言冷语,也没疾言厉色,在寻常不过的口吻,她不是圣母可没那么闲心去普照众人。 贺佩玖挪了下位置让她挨着坐,“吃了?” “嗯,跟姥姥他们一起吃的。”看他把外套抖脱了,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有点凉冷不冷。” “有暖气,还好。” “我给你贴两个暖宝宝吧。”说着就拿出来,跟卖货的似的,在他背心,手臂,脚上都贴了,好像对这东西上瘾的还跟燕薄询安利,“四爷,别在意形象这东西时真暖和,反正贴在衣服里,除了棠棠姐别人看不见。” 盛情实在难却,燕薄询被迫被安利成功。 “谢谢弟妹。” “不用谢,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等大家吃完东西,姜年就带着柳棠一起回了病房,形单影只的在外面还那么冷,燕薄询心里也不安生,而且他相信,以云家的气量来讲,事情没水落石出前不会为难柳棠。 办公室里还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在这么晚,这么冷的时候闻到鼻息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和温馨。 姜年给云乔的那份食盒没动,已经冷到凝在一起,孤身一人坐在旁边宛如全世界都欠她几千万的厌世模样。 “这家粥味道不错。”燕薄询起了个话头,闲的不能在闲。 “嗯,还可以。”贺佩玖附和。 “那份粥店是少夫人找的,特意打电话去嘱咐要怎么做,把七爷的喜好都有交代。”去买宵夜的武直插了句,很明显就是在燕家面前炫耀,他们家七爷娶了个超级无敌贤惠持家的少夫人呗。 贺佩玖嘴角含笑,一脸炫耀骄傲,嘴巴却在说,“低调点。” 燕薄询一瞥:真特么能装。 云乔在那边坐着,被迫听炫耀和吃狗粮,她真的想提醒句:你俩究竟来干嘛的? “时间不早,言归正传。”熬一熬夜倒没什么,可柳棠还等着,看得出来这一天她也很累。 ‘砰——’ 打火机的脆响引燃一簇火焰,摇曳的光晕拉扯着后面那张贺佩玖的神子的容颜。 他深吸一口,很没礼貌的把烟喷向云乔。 “给脸不要脸,那就不必留情面——” ‘啪——’ 姜年给她的那个食盒,满满的一碗被他一脚踢翻,朦胧雾色中眼眸挑着。 “我的太太,何须跟你虚情假意,你从头到脚哪点配得上?”姜年送食盒时他没阻止,不想驳了小姑娘颜面,只是某人不识抬举,让他看着不太爽。 一侧的燕薄询也挑了下眉。 在这个办公室也有一阵时间,教养在那儿摆着,贺佩玖跟燕薄询都极有教养,未疾言厉色,未刑讯逼供,像两个听和蔼的‘长辈’分析利弊。 现在为了一个食盒贺佩玖就忽然发难? 云乔咬紧牙关,垂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呼吸很急就是隐忍着怒意。 “有必要——” 她憋在心中未敢问的问题,贺佩玖洞若观火直接回答了。 他那双眼,锋利逼人。 “我不喜欢看我太太一番好意喂了狗,狗还在摆谱摆架子。云乔,倘若你脑仁能发育到核桃那么大就应该清楚当下局势为何。” “我有护着你的理由不假,同样也有任你自生自灭的理由。云家护你不是因为你姓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说句难听的,你现在就是遭逢意外云家也不会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 “我出面保你很简单,你嘴里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同样的道理,你能知道的消息秘辛我一样可以查到,顶多慢一些罢了。” “如果你落在柳家人手里……” “那又怎么样!”终究是个女孩子,受不了这种贬低,“我既然敢说出来就想过后果是什么!贺七爷,现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是你,是你想要知道我嘴里的秘密,而不是我在求你!” “说得好!” 冷瑟的目光在云乔脸上巡睃一圈,贺佩玖掐着烟起身。 “薄询,这个人云家不要了,要怎么处置随便你。”撂下这话,他就带着人从办公室出来。 ‘嘭——’ 巨大的摔门声惹得云乔一个冷颤,屋里的灯光是白炽灯,光亮充斥整个房间,而灯光下的云乔脸色在一点点泛白。 “云乔……”燕薄询盯着她在笑,眼神透着点柔光,却不晓得为什么落在身上,一寸寸的好像利刃把她一点点的凌迟着。 “你的选择很好,贺御的性子太狠辣暴戾,你一个女孩子落在他手里讨不到半点好处,我与他从小便认识,相信我没人能在他手里讨价还价。” “但我不一样,不玩儿那些弯弯绕绕,就喜欢单刀直入一步到位。” 说话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刺骨的寒风。 云乔回头时,办公室的窗外已经打开,燕善已经逼过来,好像预见到什么她刚打算叫,一双宽厚发寒的手就捂着她的嘴。 她坐的椅子倒地,呜咽,扑腾,自己的身体却不能做主。 等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掉在窗户外,五层楼高的距离,下方的景色成了缩小版在视网膜上漂浮晃荡。 “救,救我,救我!” “嘘——” 燕薄询靠在窗边,探头往下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朔风吹着他的脸,将他眼中一抹柔光浇灭,阴戾凶猛的灌进去像那房檐上的积雪,结成了锋利的冰锥。 “下方积雪很厚,摔下去死不了。” 不仅眼神如此狠辣阴戾,连声音都如这朔风。 “燕,燕薄询。”她的声音在抖,被夜风吹得破碎,“你不想知道那个秘密了吗,你不想知道柳棠的父亲有多丧心病狂,是怎么害死我养母和未出世的孩子吗!” “不想。” “那,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柳棠的父亲要加害我养母吗!为什么身为孬种的柳池要在这件事上据理力争……” 燕薄询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跟我没关系。” 云乔的身子又往下坠了几分,她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双手死死的抱着燕善的手。 “除了我养母,柳棠父亲还背着人命,还背着一条无辜的人命!” “你很不错云乔。”燕薄询俯身,看动作好像要拉她上来,但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在掰她的手指,“能够知道这些秘密的人——” “死了才能更好的保密。” “我对你逼供发生争执,拉扯之间你不幸从窗户跌倒,当-场-身-亡!” “燕薄询你是个魔鬼!” “嘘,麻烦死的也安静一些。” 云乔的手指一根根的被燕薄询掰开,寒夜之中她已经丧失力气,这是她最后保命的一点手段却逐渐毁在燕薄询手中。 好像挂在树上的一片树叶,即将被卷落。 千钧一发之时—— “薄询,在做什么?”贺佩玖去而复返,立在门口。 “没什么,吹吹风而已,你怎么回来了?”他偏身跟贺佩玖说话,另一只手捂着云乔的嘴。 “手机拿掉了,回来取。” 贺佩玖在沙发边,目光往窗户看了眼,“云乔呢?” “不知道,可能在哪儿冷静冷静吧。” 挂在窗外的云乔找到了生机,也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眼下能救她的只有贺佩玖!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