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贵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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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触感落在指尖,令丽质忍不住颤了下,将手抽回。
裴济没阻止,坐在一旁凝视她的模样,克制再克制,还是向前膝行,展臂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发丝。
“三郎,别——”丽质念着他的情况,开口阻止。
“我知道,我知道。”他收紧双臂,轻抚她的后背,浑身虽都有些发烫,到底也没再做别的,“我只是想抱抱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丽质脸庞发烫,忙微微侧过头去,悄悄将衣襟拉紧些,生怕教他更难受。
可她这副双颊生霞的美艳模样落在裴济眼中,着实如烈火烹油一般,烫得人煎熬不已。
他从侧面揽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被乌黑馨香的长发半遮着的雪白脖颈间,时不时轻咬两下,直到再也受不了时,才猛地闭上双眼,咬紧牙关,松手退开。
丽质忙奔下榻去,绕到屏风后面不出来。
“三郎,你还是出去吧。”
别说是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就连她,方才也忍不住软了半边身,再叫他留下,难保不越界。
榻上除了一声一声急促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他既没回答,也没离开,只满头是汗地平复着,好半晌才慢慢睁开眼,将杯中温茶一饮而尽,哑声道:“我好了,不会再碰你了。”
丽质却没回来,只从屏风后探出脑袋,谨慎地望过来。
裴济对上她怀疑的视线,不由无奈地叹了声,又朝后挪了些,给她空出更大的空间,道:“真的,我还有事同你说。”
从前他最是克制坚韧,说出的话从不会被人怀疑,可今天,先是有母亲告诫,又有丽质怀疑,实在令他有些无可奈何,便是他自己,也为面对丽质时的难以自控而羞赧不已。
丽质瞥一眼榻上宽大的距离,又想起他过去一贯的良好表现,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重新挨着榻边缘坐下。
裴济将视线挪开,尽量不与她接触:“再过两日,我与母亲便要一同去太原,我想让你同我一起过去,母亲也是这个意思,你可愿意?”
“我?”丽质先前就知道他们要往太原去奔丧,却没想会要带着自己同去。想起裴济军中将士们先前的态度,她有些迟疑。
裴济见她沉默,又重新看向她的神色,猜出她犹豫的原因,道:“你放心,我已在军中整顿过,也让张简回太原府后,将我先前说的话往各处传达,不会有人再对你有议论。”
丽质倏地抬头,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没想打他不但将自己救出来了,连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也一直记在心里,尽力替她处理。
“你不必这样的。将我带出来,已是连累你了,若再替我说话,恐怕旁人连你也一同指责了去。”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听了,也多是服气的,若一味逃避不解释,反而会让误会越来越大。”他说着,飞快地看她一眼,道,“况且,咱们也该往长远打算。”
一句“长远打算”让丽质忽然迟疑起来。
她能感觉到,裴济对她十分认真,心里定在盘算着什么,可她又有些摸不准他的“长远打算”到底是什么,是真的想娶她吗?
她早已经坦然承认自己对他的好感与信赖,可在婚姻一事上,他没明说,她也没松过口。
她从没对自己的婚姻有过憧憬,尤其来到这个世界后,越发觉得无望。这个世界里,女人始终是男人的附庸,但凡有些权力与财力的男人,都不愿只守着家中的一个妻子,即便正妻的地位极高,也无法在这方面管束丈夫。就连公主,有时也不得不让步,允许驸马纳妾。
而她,眼里绝对容不下沙子。
饶是裴济再可靠,她也不敢指望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就算答应了,也不见得能恪守。
毕竟,她不是公主,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甚至在名声上也极不好,而他要面临的,也不止是他随时可能动摇的内心,家族的压力、世俗的眼光,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更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直与她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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