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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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霄似乎在生气,这是田安安从他微抿的薄唇上看出来的。优雅的唇线紧抿,浑身的气质冷硬得教人想退避三舍。
她猜测是那因为那句“死变态”,顿时恨不得找根裤腰带去自挂东南枝。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安安还是决定对自己进行最后的挽救,于是低着头开了口,字句有些磕巴,“其实、其实刚刚是……”
“又是我听错了?”他淡淡道。
“……”好吧,看来这次得换个理由。她悻悻地笑,娇小的身体瑟缩在墙边,“没有没有,封先生的听力水平世界第一,哪儿能是您听错了呢?是我口误,口误。”
那厢饭局已经散了,华宜高层们见封霄离席,也都各自乘车离去。刘总脸色极难看,跟陈锐笙撂下句“去看看江薇”后便也跟着罗继勇出了门。陈锐笙心头正烦躁,怎么也想不明白江薇是怎么开罪的封霄。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惹了那么大一尊佛,别说这部戏的资源,恐怕娘娘今后在国内国外的发展都要受限制。
琢磨着,手机响了。陈哥滑开屏幕一看,见短信是田安安发来的,简短的几个字:江薇在女厕,即将卒,自个儿来领。句号后头还跟着一把菜刀和一颗炸弹,显示发信人的情绪必定极不稳定。
陈锐笙登时挑了眉。坏了,江天后一直看不惯他姐们儿,这会儿娘娘喝了酒,别不是发酒疯了吧!
忖度着,陈哥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扔下手里的烟头就往五楼洗手间的方向走。走廊上的光线敞亮,走马灯投落下些许流影,他急急穿行而过,转过弯前行几步,眸子一抬,顿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只见女洗手间几步远的地方,两个人影异常醒目。男人的个子极其的高,身形挺拔,黑色西装下的腰背曲线完美优雅,背对着看不清脸。而那人的身前站着一个瘦弱娇小的姑娘,白白的皮肤漂亮的脸蛋儿,缩着小肩膀一副惊恐脸——卧槽,这不是他姐们儿么!
金牌经纪人的取向不正常,但是骨子里爷们儿的血性还是有的,见状当然不能忍。陈锐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江薇这两个字眨眼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皱紧眉头,抬高了音量开口,道:“安安?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这句话仿佛是一片混沌雾霭中的一记闷钟,田安安听了面上发怔,小脖子一歪绕过封霄朝后望,看见gay蜜俊秀的面庞后,她差点儿给吓跪——卧槽,早不来晚不来,死温桑!
陈gay蜜打小就满脑子粉黄.色思想,被这小子看见她和封霄在一块儿,一番脑补,那简直是十张嘴也说不清卧槽!
安安心中万分悲恸,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眼前硕大只的人形泰迪藏起来,然而目光对上那道冷冽的视线,她秒怂,愣在原地形同木鸡。
这时陈锐笙已经走过来了,然而,在距离两人三步远的位置,一个一身黑衣的高个男人抬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拦了下来。
陈锐笙抬起眼帘,觉得眼前这张扑克脸十分眼熟,几秒钟后,陈哥想起,这人是今天那位封总的助理,约莫姓李。
“……”思及此,他骤然有些蒙神,未做声,惊诧的目光重新望向田安安面前那位背对的男人,觉得这身形莫名眼熟。愣了会儿,金牌经纪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姐们儿,居然tmd和封霄站在一起?还靠那么近?搞啥玩意儿呢!
陈哥心里焦躁起来,在他的印象中,田姐们儿打小就缺弦少筋,虽然没闯过什么大祸,可是自带“见了大人物就腿软,总是被大人物嫌弃”的光环。
这个时候,看见田安安和封霄站在一堆,且那丫头脸上还是如此忧伤悲痛的神情,陈锐笙下意识地认为,是她闯了大祸了。
陈锐笙面上的神色变得焦灼。尽管知道封总惹不起,可田安安是他发小,如果见死不救,那他成什么了?这一行里的真感情很少,但是他和田安安的友情绝对算一份,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着不管。
心中一番激烈的翻江倒海,他已经朝李昕露出了笑容,平和道,“李先生,那位小姐是我的朋友,请你让我过去。”
李助理面上仍旧冷漠,视线微转看向沉稳安静的男人,得到允许后,他将手放了下来。
田安安已经紧张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举目所及,陈哥行进的步子又急又快,面上的神色很不好,她一怔,暗道这丫怎么了,怎么一副要撩袖子动手的架势?逗比么?
她瞠目,当即挤眉弄眼地跟陈锐笙递眼神,示意那厮此地不祥,赶紧撒丫子撤。然而陈锐笙仿佛没看见似的,长腿交错迈过来,几步就到了两人面前。
然而陈哥到底还是没动手。
“封总,您好。”他面上勾起礼貌的微笑,嗓音柔润,“刚才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我是江薇小姐的经纪人,陈锐笙。”
封霄微微侧目,目光随意地在眼前俊秀的青年身上审度一遍,唇角勾起淡漠的笑意,“陈先生,你好。”
男人的面容是年轻的,可是身上徜徉的却是不同于年龄的沉稳与冷硬,凌厉得足以教人心生畏惧。
陈锐笙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多年,也算阅人无数,盛气凌人的影帝天王,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家财万贯的富豪大亨,却没有一个人拥有这种刚硬又极度危险的气质。
他想起关于封氏在美国的地下生意,心头隐约了然了几分。
沉默只是片刻,未几,陈锐笙回过了神,仍是那副从容淡定的微笑,“封先生,江薇小姐喝多了,我和安安要送她回家。”说着,他比女人更纤细美丽的五指已经扣住了田安安的手腕,“先告辞了。”
男人不置一词,只是垂眸淡淡看着田安安。
安安对封霄的了解不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绝不会是个好人。两道视线淡漠却冰冷,带着无形的威慑。她咬了咬唇,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跟陈锐笙离开,这个死温桑很可能会有麻烦。
忖度了一瞬,田安安面上勾起个悻悻的笑容,掰开陈锐笙的右手道,“陈哥,你先送娘娘走吧,我和封总还有事情没谈完,你快走快走……”日妈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这个蠢福,平时卖队友卖得酣攒劲,咋关键时候犯蠢呢!
陈锐笙听了飞眉大皱,拽她手腕的右手力气更大,瞠目道:“你丫儿脑子没抽吧?你和人封总有什么好谈的?赶紧跟我走!”说着声音压得更低,瞪着田安安道:“别找麻烦,这人你八辈子都惹不起,嫌命长么?”
“……”卧槽嫌命长的明明是你这个死温桑!大爷的!
安安头顶乌鸦排成行,现在的情形变得蜜汁诡异。当着封霄的面,她和陈锐笙进行了一场灵魂与智商的拉锯战。
男人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那个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他的地方,正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她纤细的五指正试图挣脱,牢牢将那只手攥在掌心里,“陈哥,我和封先生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江薇姐在里头快翘辫子了,你赶紧救人吧……”
陈锐笙心道管它三七二十一,老子先把你丫救了再说。于是干脆伸手揽住了安安的肩膀,将她瘦小的身躯再自然不过地拉到了身边,朝面无表情的男人道:“封总,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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