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只对你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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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完年,也就意味着开学,满入梦离开青岑山那天是陆骁河去接的她。她提着行礼从屋里出来,看见他时把行礼放在原地,踩着满地的雪,远远就朝他跑过去。
把陆骁河急得呀,赶紧也跑过去:“慢点。”
她笑起来,笑声铃儿似的动听,俩人中途抱在一起。她吊着他的脖子,陆骁河弯下腰抱着她,把她的头发拨弄到耳边:“傻姑娘,摔了疼死你。”
满入梦把自己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里,冻得陆骁河闷哼,不过却不像是被冰着了,倒像被撩拨的。他也没把她的爪子拿出来,让她贴在自己的腰上暖着,再摸摸她的脸:“穿了几件衣裳,怎么这么冰。”
满入梦仰着头:“好多的。”
她往前蹭,把陆骁河逗得有些无奈:“怎么了呀?”
“要抱。”
陆骁河就把她抱起来,满入梦捏住他的耳朵,两个人吻在一起。她还要伸自己的冰爪子进他的颈弯,陆骁河任她闹:“崽崽啊,谁惯得你这么无法无天了?”
“你呀。”她笑着,亲他的耳朵。
陆骁河深笑,搂得更紧。
只是好像永远抱不够,
两个人腻歪起来没完没了。
满老爷子站在远处简直没眼看,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就算自戳双目也不愿意相信,向来温婉冷静的小孙女,也会有这么温柔甜蜜的一面,简直暖如四月风。
谁会不想疼惜她呢,她是那么好的姑娘。
满老爷子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段岁月,温柔的,动情的。只是风渐渐把回忆吹得好远,一直到现在,他都想不起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了。
满满她奶奶,要保佑满满幸福啊。
…………
回到陆家,满入梦才发觉,原来这个地方已经被她当做第二个家。陆老爷子以及陆季礼夫妻都在家里等她,一桌好菜,长辈的关切问候,满入梦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好像从遇见陆骁河之后,她有了朋友,有了靠山,有了越来越多的爱。
回到学校,朋友们也围在她身边询问过年的趣事,冉碧圆润了一些,喊打喊杀要减肥,被文悦讥讽了几句,俩人又开始掐架。肖夏依旧佛系,丁凯泽和贺秉翰呢,还是那么的吊儿郎当。
真好,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当然,如果没有遇见那个女人的话,满入梦还是会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十多年没见面,满入梦之所以能认出她,还是因为家里仅存的她的照片。
爷爷那时说:这是你妈妈,我们无法评判她做的事是正确还是错误,但是她生你一场,你作为女儿,还是要知道自己母亲长什么样子。
是啊,就算她抛弃自己,但血缘上还是自己的母亲。
其实满入梦没有任何理由要求这个女人守着自己,这么多年周婕对不闻不问,满入梦也不埋怨她。
甚至在遇见陆骁河后,满入梦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只是不知道她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对视,三月初春,天气有些倒春寒,凉风吹得学校的树梢晃动,满地萧瑟,诺大的校园人很少,偶尔才有一两个走过。
满入梦的神情从起初的惊讶转为平静,语调听不出波澜:“你怎么来了?”
周婕笑笑:“我想来看看你。”
母女俩有三分像,周婕模样沉静温和,保养的好,气质也很不错,四十多岁的人,看到像三十多岁。模样并没有变多少,所以满入梦不难认出她。
满入梦静静审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去年就跟你爷爷通过电话了,知道你会来南庆读书,一直想来见见你…又不敢。”
气氛变得尴尬,两个人之间甚至比陌生人还冷清,满入梦噢了声:“你这么多年没见过我,怎么认出来的?”
周婕笑了一下,试着走近,却在满入梦略显冷冰的目光中尴尬顿住脚:“这个嘛…你爷爷定期会给我寄照片,让我了解你的近况。”
这个满入梦倒不知道,不过想想也能想得通,满耕生生性豁达,有容人之量。儿子去世,儿媳妇改嫁,他也不会做出那种逼迫儿媳妇和孙女断绝来往的事。
周婕说:“我其实…经常都会给你寄钱,但是你爷爷不肯收。想来也没有告诉你,满满,妈妈其实很想你。”
她眼睛红了些,被满入梦眼神一扫,尴尬的擦过眼角的泪水,纵然周围人少,但是偶尔过来的人还是能发觉她们之间的不对劲。
周婕又不敢上前,只能干站着,因为满入梦冷淡的态度,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讨好:“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你吃饭了没有?妈妈带你去吃饭。”
满入梦好像在打量她,半响才嗯了一声,跟周婕一前一后的走进学校附近人少的餐厅。
周婕要给她点吃的,满入梦摇头:“不用,我等会儿回去吃。”
“吃点什么吧,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满入梦沉默的看她眼睛,良久后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周婕点了两份饭,又给她点了一杯女孩子都爱喝的奶茶,满入梦依旧不动声色。她倒要看看,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想干嘛。
“我想…接你去我家住…”
她犹豫着,说的有些艰难:“你继父…我…我已经跟她说通了,他同意你跟我回家。至于你弟弟妹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其实这么多年来,能让满入梦难受的事只有两件,一是父亲的去世,二是母亲一句话不说就抛弃她改嫁。
如今爷爷把她抚养长大,眼看着她都是一个大人了,周婕却要来接她回去住了。
而且还是在有了新家的情况下,她甚至搞不懂周婕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给丈夫和孩子找难受,又给满入梦添堵。
所以她问:“为什么?”
服务员把奶茶送过来,周婕把吸管插进去推到满入梦面前,小姑娘看也不看,就只盯着她。
那眼神平静得趋近冰冷,周婕无数次想过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是什么感受,现在知道了,是生不如死。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当时那样的境况,要她带着一个孩子在山里过一辈子,哪个女人能待得下去?
她试图告诉自己没做错,却总是惦记着青岑山的满入梦,有时候吃不好睡不好,有一段时间还曾经抑郁。直到和满耕生重新取得联系,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起来。
周婕曾无数次的想见满入梦,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亲自关心她。但是同样的,她也害怕。害怕重逢,害怕满入梦的仇恨,更害怕面对十多年前那个抛弃女儿的自己。
打量着打量着,满入梦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你想赎罪?”
周婕点头。
“不用了。”
满入梦说:“我其实过得很好,吃得饱穿的暖。有很多人爱我,或许我曾经希望得到你的爱,但是现在却不需要了。其实这样的事正如爷爷所说,我们无法评判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虽然是你的孩子,但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我理解,但并不代表我不记恨。周婕,你生下我,为什么不对我负责?要不是爷爷,我可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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