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受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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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哉殿,让你住,原是给你调养身心用的。”上方闻来一声叹息。余音未断,韩朗已将皇帝抱起,入秋已久,大白天倒不觉出什么不妥,可到了夜晚,还是瑟瑟凉意袭人。

    他抚上扣住皇帝的手指,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皇帝的手冰凉。

    “你是皇上,肩上的单子自然很重。只是,也要注意身体。”

    皇帝安静地任韩朗抱坐在身上,动也不动。

    韩朗瞥见案前,药碗里的汤药仍然冒着热气,伸手端起送到皇帝唇边。

    “入秋了,我该注意让你多添件罩衣的,怪我疏忽了。来,趁药还热着,先把它喝了。”

    皇帝微顿,终于张口喝下那黑色的药汁。

    这药逐渐见底,韩朗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一口噙住皇帝霜冷般的唇,舌尖断续推送,分享着他口中的苦涩,不知那气息彼此交缠了多久,皇帝突然狼狈别头,身子前倾,想脱离他的怀抱,却又最终安分地停止了动作。

    韩朗笑着,灯下夜瞳璨亮:“我知道你在为你那秦将军担心,可他说错了话,传错意,就该受罚。邻邦东夷是个和平的民族,而那里的边疆驻扎的军饷十万白银足够了,他偏弄成了三十万。虽然是个小错,国库也不紧缺这多出的二十万,但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应该的。”

    皇帝好象还是赌气,一言不发,埋头批阅。

    “你如果真是心疼他,我等会放他回来就是了。”说着,韩朗抽拔出批阅的狼毫,随手一掷,微笑着又揽他入怀,再次吻上少年天子的唇,沿着他细颈不停往下,十指松开腰上明黄色绦带,探入其中,在他两腿间摩娑。

    开始那被侵犯的身体还有少许的僵硬与抵抗,到后来呼吸却也急促起来。

    韩朗冷笑,横抱起他走进内堂。

    激情后的满足使得皇帝沉沉入睡,却让韩朗脑子异常清晰。

    沉沉夜色之中他下榻,为枕边人掩好被子,又转回殿厅,将君之朱批换成臣用的蓝批,继续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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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主顾的一夜,华容入帐六百两,也付出小小代价。

    那位候姓武官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到最后劲使得大了些,把华容右手手骨生生折断。

    华容却不沮丧,第二天带下人去医馆接骨,接好后还特地去画馆,差人在他绷带上画了朵兰花。

    兰花画得栩栩如生,华容很是开怀,于是又带下人上街去逛。

    这位下人十分之有性格,不仅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华贵,还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瞧也不瞧主子一眼。

    华容急行赶了两步,拿扇子敲敲他肩膀,比个手势:“既然你瞧不上我,那你大可以拍屁股走人。”

    华贵立在街心,嗓门比锣还大回他:“我干吗要走。你又没有亲人,万一哪天被男人干死了,你的那些银票不就都归我了嘛。”

    华容气得打跌,连忙打开扇子扇风,朝打量他的路人摆出个绝顶潇洒的姿势。

    而华贵人却气宇轩昂,呆立了一会又道:“主子我要买把剑,做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真男人。”

    这句话兜来转去还是讽刺华容,华容也懒得理他,干脆笑得春花烂漫,一路陪他选剑。

    大街上扯破嗓叫卖的能有什么好剑,华容一路撇嘴表示鄙夷,直到看见一把乌鞘剑时才止了步。

    华贵知道他识货,于是一把将剑拔开。

    没有意想中的宝光四射,这把剑沉静温吞,只在离鞘时发出一声极低的铮鸣,还有道无法言说的沁人寒意。

    剑的主人低眉敛首,只有一句:“这把剑二百两,不还价。”

    华贵一时咋舌,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华容。

    华容比个手势示意值得,将脖子伸得老长,非要去看那人埋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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