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如果甘卿想把万木春“噩梦之刀”的传奇延续下去,继续悬在那些人头顶,她在一百一就留不长。 只有不可捉摸才无懈可击,她迟早要去延续祖辈漂泊的命运。 喻兰川想到这,心口像被灌满了冰水,心脏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这事要说起来,全得赖卫骁。 春先生借着解放后那几年的时代东风,趁势金盆洗手,后辈满可以低调行事,该做饭做饭、该念书念书,不露刀锋,渐渐让“万木春”淡出人们的视野,像无数消失在历史里的门派一样泯然众人。 可卫骁年轻时初出茅庐,偏要让万木春在他身上青出于蓝,偏不舍得埋了这把三寸二分的刀,怀璧其罪,最后被裹进恩怨里,拔不出脚来。 “对了,”于严这货见半天没人理他,又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甘卿,我们抓了行脚帮这么多人,现在因为杨平涉嫌吸毒谋杀、朱俏杀人未遂的一堆破事,把以前的案子也给牵扯出来了,照这么查下去,不定要查多少人,万一不能一网打尽,你最近还这么高调,他们会不会报复你?” 甘卿满不在乎地一耸肩:“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来。” 于严和喻兰川几乎异口同声:“不是闹着玩的!” 甘卿笑了起来,不等喻兰川变脸,她忽然抬起眼,轻轻地说:“你们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吗?” 她左手指缝间夹着小刀片,像那天在面店里给智障少年表演玩硬币一样,刀片轻飘飘地在她几个指缝间翻,处理得极其锋利的刀锋贴着她的皮肉,冷冷的光滚成一线,几乎有几分惊心动魄—— 傍晚前后,甘卿和“马哥”坐下聊天的早点小吃摊上,几个男人坐在了甘卿他们坐过的桌边。 “来了——”老板端着油乎乎的菜单走过来,目光往四下一瞟,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马老六今天被一个女的从场子里拔了份,当着人面拎出来的,那女的个头挺高,帽子遮着大半张脸,桌上这几条痕迹就是她留下的。” 几个男人听完,掏出软绳和尺,仔细地量了桌上的刻痕:“一样长,三寸二分。” “切面平滑,一刀到底——什么刀?” “我没看见。”店主小声说,“我就看她伸手在桌上乱画了几下,马老六看着都快尿出来了。” “那就是指间刀,”其中一个男人说,“卫骁的绝活。” “马老六可不是什么硬骨头,但我不怕他跟警察招供,”另一个男人说着,伸手敲了敲桌上的刻痕,“我就怕这个。” “那可是十七岁就能杀卫欢的人。” “好在她现在就在燕宁,有固定地方落脚。” 几个人对视一眼,店主压低了声音:“我们王总的意思,是不要夜长梦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