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闫皓忍不住问:“那、那怎么办?” “没办法。如果真是那样,行脚帮里肯定会有专门处理尸体的人。”甘卿冷静地说,转头问悄悄,“你看清那个开三轮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悄悄摇摇头——没有,戴了头盔。 “那就是专门的‘清道夫’。即使被监控拍下来,也查不到他是谁,三轮车也一定藏好了,尸体上不会留下多余的痕迹。行脚帮是老江湖了,没那么容易被抓住把柄。”甘卿站起来,“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乱说,听到于警官说的没有?不明不白的,反而会给死者家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闫皓和悄悄一起瞪向她。 “得了,陈述客观事实,别这么看我,弄得我觉得自己玷污了纯白灵魂似的。”甘卿摆摆手,插着兜走出了宠物店,无毛猫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呼噜”了一声。 “等等!”刚才还说自己只管抓扒手的于严追上了她,“甘卿,如果真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我们会查到底的!” 甘卿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冲他笑了一下:“好,加油。” 于严:“你跟行脚帮有过节,我跟他们也有过节,以后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对付他们好不好?兰川跟我说你要走……” 甘卿终于有点头疼了:“小喻爷这是要当我经纪人吗?我还没出道呢,就把我的行程广而告之。” 于严说:“他小时候被绑架的那事对他影响很大,这么多年,就一直对这事念念不忘,他还以你为原型画过一本素描。” 甘卿:“画……画什么?” “唉,太尴尬了,我觉得自己像个说媒拉纤的。”于严把帽子摘下来,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短发,“梦梦老师,你的水逆符虽然不太灵,但是我都习惯定期找你拿新的了……” 甘卿轻轻地打断他:“于警官,你查过我吧?” 于严一下子哑了。 甘卿缓缓地转过头来,脸在素白的路灯下没什么血色,干燥的嘴唇裂了一道小口,一侧的眉梢轻轻扬起,她忽然变得不那么像可亲可爱的“梦梦老师”了,把声音压得很低:“看过我的档案,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还打算留我住在你的片区里?” 于严一时说不出话来。 甘卿吸了一口凛冽的西北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也是一个冰冷的冬天,她狼狈地走在路上,身上的伤口被冷风吹得没了知觉,血走一路滴了一路,最可怕的是右手上一道刀伤,几乎贯穿了少女的手臂,整条袖子像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头栽倒在泥塘后巷附近。 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处理干净,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床头放着一杯热牛奶。 甘卿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愣了半天,突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一瘸一拐地跑出屋:“师……” “杆儿!” 甘卿蓦地扭头,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孟叔。” “快回屋去。”孟天意压低了声音,把她推进屋里,“没敢送你去医院,伤是我叫你婶子帮你包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了?惹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甘卿充耳不闻,沉默片刻,她问:“我师父呢?” 孟天意面露难色:“你师父现在……唔,托我来照顾你。” “哦,懂了,他不见我。”甘卿冷漠地说,“没把我扔在大街上,是怕我给他惹麻烦吧,特意把我捡回来,自己躲出去?” 孟天意:“什么话——你这到底是跟谁动了手啊,我的祖宗!说句准话,让你孟叔心里有个底,行不行?伤人犯法啊,你师父好不容易让你在燕宁读书,高三了,咱们好好考大学当文化人不好吗?你这一天到晚,旷课打架背处分,书也不正经念,学校都要开除你了!那一辈子可就毁了,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啊……哎,你上哪去?你给我回来!” 孟天意气急败坏地去抓少女的肩膀,受伤的甘卿却游鱼似的从他手里滑了出去,几步的光景已经晃到了门口,右臂上缠的纱布脱落下来。 “甘卿!”孟天意额角青筋暴跳,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高高地举起来,“这是你师父亲手写的,你再不懂事,后果自负!” 信封上的红封上写着“敬万木春一门列祖列宗”。 弟子犯了门规,要被逐出门墙的时候,师父才会亲手写这么一封信,供奉到师门,以示正式断绝师徒关系——如果卫骁没有归隐,他还应该把这封断交信昭告四方,让所有敌友都知道,甘卿这个弟子,从此和万木春再没有瓜葛了。 少女甘卿的目光像是要把那张红纸烧穿,她盯着孟天意手里的信封看了良久:“我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我……他要跟我断绝关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