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笙牵唇笑了笑,"嗳"了一声,这才说:"小时候,大院里有好几棵老树,我和你母亲晚上的时候,常常会拿着手电筒和罐头玻璃罐合伙捉知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小时候还吃过炒知了。" "咦..."流沙张着嘴,她还不曾听说过可以吃知了,难免有些惊讶,似是没办法接受,"有翅膀,看着都觉得恶心。" "没蜕皮之前,知了炒着吃,味道真是好极了。"阿笙想起过去,倒是笑了:"其实知了好不好吃,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吃知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找到对的那个人,那么你吃什么,就都是美味的。" 那时候,她和依依就那么站在厨房里,围着顾老太太打转,你一只,我一只,香香脆脆,吃的很欢喜。 流沙认真的看着阿笙:"姑姑,以前有妈妈陪着你,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陪着你,其实都是一样的。爸爸说,妈妈一直都在,她的灵魂会跟着我一起成长,所以我要变成一个快乐的人,这样的话,妈妈也会变得很快乐。" 谁能想到这个小丫头有一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阿笙被感动了。 孩子需要大人来教导,只是阿笙没想到,身为人妻的她,在这天早晨竟然被她的丈夫给无声教育了。 知了尾部难以蜕皮,陆子初从厨房出来,喝了半杯水,便带着一大一小,又带着那几只知了,一起走到了花园里的大树旁,那些知了被放在树身上,它们在向上爬的时候,因为使用力气,这才把尾部的皮给蜕掉了。 蜕了皮的知了慢慢的向上爬着,流沙仰着脸看着:"姑姑,你说它们跟我们相处了一夜,会不会以后每天都唱歌给我们听呢?" "会吗?"阿笙转眸看着立在身旁的男子。 手指安放在她的肩上,那人声音清幽:"再等等。" 晨间暖阳,大树底下,一男一女,一个孩子,就那么仰脸望着攀树奋力向上爬走的知了,画面似乎隽刻成了永远。 就在这时,树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知了叫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迟来的惊喜。 流沙欢喜的拍着手:"它唱歌了,唱歌了..." 陆子初突然笑了,搂着妻子,将她圈在怀里,故意道:"你听,它们又在乱叫了。" 不,它们在唱歌。阿笙心口是这么说的。 被丈夫拿昨天的事情打趣,阿笙这次没有脸红,却是真得被触动了,在他怀里转身,双臂圈住他腰身,把脸埋在他胸口的同时,道了声"谢谢"。 "我做了什么吗?"他在笑。 "谢谢你带我回到了童年,谢谢你让我发现知了声还是很动听的,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不好。" 其实,她要说的谢谢是那么的多,但出口方才发现言语的匮乏和贫瘠,于是那些藏匿心中的话语,只能埋藏在心,相信纵使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无事一身轻,陆子初有大把的时间研究妻子的口味和怀孕期间所有的饮食喜好。而阿笙在这样的闲暇时光里,坐在阳台上看书,偶尔家里家外走走,只要家里有他,即便孕吐反应强烈了一些,也是无关紧要的。 他们偶尔会外出吃饭,指不定哪一家饭菜会合阿笙口味,陆子初问阿笙和流沙想吃什么,流沙倒是很爽快的给了答案,偏偏阿笙不让人省心,"随便。" 阿笙说随便,是不想让他们迁就她的饮食,到头来他们吃的不好,她又没动几筷子,何必呢? 陆子初却想得和她不一样,那个"随便",还真是不好拿捏。 一次走进一条华人小巷,正是黄昏,巷子非常宁静老旧,阿笙就那么一步步走着,竟走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