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章 闻歌殢酒,曾对可怜人 (5)-《妖刀之鸣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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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于暗处的澜苒此时现身出来,过来俯下身去,将地上的杯子拾起来,重新给那女子换了个空杯,然后,重新隐入虚空中。那女子似是感到了自己的失态,遂整了整身形,去桌上的一个手袋里取出一张绢帕,抬手去脸上轻轻擦了擦,咳嗽了两声,道“真对不起,两位小友,老身刚才有些,有些失礼,还请两位小友莫怪才好!”

    觥几仇心下怪异,却也不露声色,与焰霓裳互视一眼,温和的说道“前辈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不如,我们便不打搅您了,这就告辞罢!”

    “别,……呵呵,没有,老身还好,没关系的,咱们继续喝茶,说说话罢。”那女子显然已是镇定下来,柔声说着,将已有些寡淡的旧茶叶倒于茶几左手边的一个小瓮里,重新洗壶,添茶,烧水。

    “好吧,前辈没事就好。”

    “是的,孩子。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么?”

    “嗯,前辈尽管问好了。”觥几仇心里莫名的对这女子有种自然的亲切之感,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听那女子声音复归平和与宁静,心下稍宽。

    “请问尊客家中老母身体尚安好否?家中可还有其他姐妹兄弟?”

    “家中只我一人,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倒是有几个表哥表妹。家父过世时,在下尚幼,只记得后来听舅舅说,家母在父亲过世后三天便投海而去。……”

    那女子听到这一节,端着茶壶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遂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绪,缓缓将手中茶壶放下,声音有些颤抖,抬头透过眼前的轻纱,定定看着觥几仇,眼光柔和慈爱,突然问道“叔蝶衣,……哦不,你母亲,……对你……好么?”

    觥几仇看不见那女子的眼神,但似乎能感觉到那女子复杂的心情,心中涌起许多疑惑,沉思半晌,轻轻说道“那时尚幼,我只是记得家母似乎平常与我不怎么说话,与我亦不怎么亲近,我想,应该天下的母亲都这样吧,哈哈,……我很小便寄养在舅舅家,只有简衣表妹陪我玩。……反正,从小,几个表哥与山里的孩子都叫我狗杂种,……但我舅舅、舅妈和简衣表妹对我好,从不叫我狗杂种。”

    “不是这样的,母亲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孩子,……”那女子听得,柔和的声音里突然透着一些嘶哑,显得有些激动,双手垂放在盘坐的膝头,幽微的月光下,似乎可以觉察到她的双肩在轻微颤抖,但看不清她的音容神态,她说完这句话后,默然良久。

    觥几仇微感诧异,却也不便打破这静默。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觥几仇不知那女子为何突然说这话,遂哈哈一笑,道“没有的呢,我觉得也挺好的,平时自由自在的,反正也没什么人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个人,一把剑,一壶春秋,一个江湖,多好呢。”觥几仇哈哈一笑,说道,疏朗不羁。

    “孩子,……”那女子语音顿了顿,突然转头看着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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