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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随着那人的背影消失而消散,强大压迫感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直直朝他们威压过来,使得在场众人没人敢直接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官与官的内斗要开始了,这是他们首先意识到的事情,每个人身上冷汗将绸衫浸透,紧紧贴着身体,满桌的菜肴与美酒,香气还在空气中挥发着,可他们早已没了食欲。
坐在桌边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有人坐不住,擅自起身离开房间,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起来,相继无言走下楼梯,坐上自家马车遁入黑幕里。
晚风裹挟着雨丝袭卷大地,酒楼纷扰吵闹的碰杯之声不绝于耳,楼底下,喝酒吃肉的江湖人仍旧比比皆是。
李幼白扫了眼后推开房门进去,苏尚紧随其后,嘎吱一声关上门,苏尚忍不住说:“夫君,此计真的有用吗,要是他们死守着一条心,恐怕就要失策了。”
苏尚担忧的事情建立在商户对鲁九万马首是瞻的情况下,李幼白走到窗台边推开一丝窗缝,看着那些商户坐上车马离开。
她很是果断的摇头,“不会的,如果不贪不怕就不会依附鲁九万做事了,当有新的威胁和利益出现时,只要分润出来的利益足够大,那就一定会有人敢铤而走险。”
苏尚懵懂地点点头,不是很清楚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还是记在心底。
以她认为的事情来看,应当是命比这些所谓的金钱银子更为珍贵才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赚钱,实在是匪夷所思。
粮灾的情况,不会因为几场施粥而减缓速度,等到百姓将所剩的存粮吃完,真正的恐怖才渐渐演变成一场灾难。
以清河县为中心四面八方共计三十多个村子,断断续续都出现了饥民往县城聚集的影子所过之处,片食不留,紧张的气氛已经绷成了一根弦。
而对于当地一手遮天的鲁九万等人来说,仍然没有太大反应,无论哪个村子都有在鲁九万名下做工的佃户,占比均匀,或多或少,村子里的人都与之有些联系。
然而,今年粮价实在太过离谱,以往粮灾,挨饿死几个人就过去了,今年却不止死几个,而是成片成片的跑,扎堆扎堆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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