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寤寐-《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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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潮目光灵动,看了眼许莼,没说话,许莼低声道:“他舌头灵敏。”
谢翊微一点头,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含笑着低头看面前盛上来的深碗里四只饱满的半透明的馄饨,拿起勺子捞起来慢慢吃了,才问许莼:“是肉燕?”
许莼道:“是。”
谢翊又捡了只鳆鱼尝了尝,果然丰腴细嫩,醇和汁鲜,他慢慢开始吃着,举止优美,姿态也毫不拘泥,许莼只觉得赏心悦目,根本食不知味,只时不时悄悄看一眼谢翊。
谢翊对那双猫儿眼实在是印象深刻,看他总是偷眼看自己,也不在意,只慢慢用过了,将筷子一放,许莼连忙给他倒了杯茶,谢翊喝了口只觉得口感甘甜醇厚,问:“这是什么茶?”
许莼道:“是金线莲茶。”
谢翊不太了解,看了眼夏潮,夏潮机灵,连忙上前解释道:“这金线莲却是闽地一代珍稀药茶,只有深山老林才长着的,很是名贵,又是十分滋补养生,清热凉血、驱风去湿、止痛镇咳……能治百病呢!”
谢翊微一点头,却是知道这是前朝贡品,他虽不热衷于此,却也知道太后十分喜爱这个金线莲,每年进贡来的金线莲,都送往太后宫里去了。
许莼轻声道:“调了几滴槐花蜜,怕您喝不惯。”他又喝了一杯酒后,借着酒力壮胆道:“我母亲的诰命,是贺兰公子从中斡旋吧?还没有多谢公子……”
谢翊看着他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许莼被他一双寒潭秋水一般的眼睛扫过,口中干哑:“公子若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的,请您只管驱策……”
谢翊笑了声:“不必,我已收了酬劳,且酬劳不低,十万两银子,可通神矣,何况是一个令堂原本就该有的诰命?”
许莼面色涌上了晕红:“是我不孝,家里……没人替母亲请封,母亲出身商贾之家,朝中并无故旧,无人从中斡旋,此次多谢公子助力。上次您教训我的话,我也听着了,并没有再去风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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